“不過,更奇妙的反而不是這一點。”白骨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向天,玄黃色的力量在他血脈中洶湧,透過手掌的經絡肌膚,在他掌心上空形成了一黑一白兩個不斷旋轉的氣團:“這能量的本質,就是陰陽二氣!男子為陽,女子為陰,陰陽結合誕生生命,這就是人類生命的本質……不對,這是所有生命的本質。”
思索間,白骨再次凝聚起念頭,撞擊向眉心祖竅中的“天”字。
這念頭撞擊在字元上面,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激起半分波瀾,並且徹底脫離了白骨的掌控。
“無法解封?”白骨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之色,依次嘗試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仙,佛,神,鬼,魔,獸,十五個字元,意料之中的發現,這些字元都處於被封印的狀態之中。
“人祖的血脈力量肯定不是墊底的。應該是因為我目前是人類,所以率先覺醒了人祖血脈。”白骨心道:“待到將來我的神魂之力再強大一些,恢復一些妖神本源,覺醒妖字元問題不大。但是其餘的字元,貌似沒有什麼頭緒。”
許久之後,白骨壓下一切念頭,抬目望向半空中溫暖的初陽,內心溫暖,哈哈一笑,昂首大步前行。
數日後,杭州,西湖之畔,淫雨霏霏。
一名身著白衣,青玉冠發,手持碧玉煙羅傘的少年君子,緩緩行走在水潤的青石街道上面。
長長的傘面遮住了他的大半個臉頰,賞景的遊客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他高聳的鼻樑,光潔的下巴。以及,那撐著煙羅傘的骨節分明的手指。
“天街小雨潤如酥,唯有這西湖之畔的清風細雨不惹人煩。”臨湖邊的一家藥鋪中,黃褐色短襟打扮的藥徒兒站在古色古香的門檻內,遙目望著在小雨中愈發喧囂的街面。
“啪!”一根玉杆煙槍從他身後探出,不輕不重地敲擊在藥徒兒腦袋上面:“少給老子附庸風雅,別擋在門口,嚇得客人不敢上門了怎麼辦?”
“秦叔,我的容貌其實是很俊秀的。”藥徒兒雙手抱著腦袋,碎碎念反駁:“張家嬸子不止一次的要給我說媒,說是有名門閨秀相中了我……”
“名門閨秀,相中你?”秦叔雙眼一瞪,嘿嘿冷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覺得你哪一點能夠令名門小姐傾心?不要做虛無縹緲的夢,踏踏實實地鑽研醫術,成為醫師,才是你應該想的,應該做的。”
被打擊了,藥徒兒也不以為意,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
在這家名為御芝堂的醫館之中,一共就他們兩個人。老頭姓秦,外人稱之為秦大夫,脾氣火爆,有秦火炮的雅號,是這家醫館的大夫兼老闆。那藥徒兒本是一名棄嬰,二十一年前被遺棄在醫館門前,幸得秦老頭收留才活了下來。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棄嬰本該隨秦老頭的姓,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但秦老頭除了脾氣火爆之外,性格亦是不同常人。於是棄嬰變成了藥徒兒,如今整整做了二十一年的藥徒。
許是因為從小就知道自己身世的原因,藥徒兒漸漸擁有了尋常人難有的豁達。無論面對什麼困難,無論遭遇什麼不公,都不會放在心上,慵懶和輕鬆的笑容變成了他生命中的標籤。
他很知足,也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嗒,嗒,嗒……”伴隨著雨滴掉落地面的聲音,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在師徒兩人耳邊響起。
“請問,你是來問診的嗎?”正在擦桌子的藥徒兒抬目,看到的卻只是大半個傘面,以及一個光潔的下顎。
白骨將傘頭輕輕挑起,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柔和笑容:“不,我是來應聘的。”
“應聘?”藥徒兒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應聘一詞的典故出自漢書《移書讓太常博士》,曰:是故,孔子憂道不行,歷國應聘。三國魏朝的李康著作《運命論》也道:應聘七十國,而不一獲其主。
由此而論,如今是有應聘這個詞彙的。然而此時這個詞彙用量極小,通常不再口語範圍之內,是故藥徒兒不明所以。
所幸秦老頭少年時通讀詩書,清楚箇中含義,斜睨說道:“你就是許仙,李公甫夫人的胞弟?”
白骨笑道:“是我。晚輩許仙,拜見秦伯。”
秦老頭不鹹不淡地說道:“會醫術嗎?”
白骨抿了抿嘴,目光明亮:“不敢說活死人,肉白骨,可是但凡對方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能夠將他攔在鬼門關外。”
“狂妄!”聽聞此言,秦老頭的臉色頓時間變得難看起來。在心中已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