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二姐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白骨精不覺得會和她一笑泯恩仇,成為朋友,所以並未招待,甚至沒有理會她,任由她行走在山間,時不時的抬起頭,看看他的身影。
其實挺好。如果不是她長的並不美好之外,這個結局十分美妙。
除了她之外,天篷也留了下來。不是自願,純粹是被白骨精拉了壯丁。
儘管個體的實力沒有多麼強大,但是天篷絕對是三界中最強的統帥之一。目前的花果山中,沒有一人能夠在戰爭的層面比他更加強大。
面對如同跗骨之蛆,使人不得安生,無可奈何的獵妖師游擊隊伍,白骨精需要他的幫助。
“獵妖門隱藏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動,欲要以卑劣無恥的流氓手段,一口口將我們咬的遍體鱗傷,拖垮花果山。現在,我們來商議一下如何消除這個禍患。”
午後,水簾洞中,光影斑駁。
猴子坐臥在主位上面,微眯著雙眼,沒有刻意釋放出什麼威勢,本身的氣息卻如同臥虎,鎮壓著此間的氛圍,使人不敢言笑。
主位下方有二十四張石桌,依照著九宮八卦陣勢排列,白骨精,小七,紫兒三人坐了一桌。拓跋玉瑩,波旬,黑熊精,天篷等人坐了一桌;崩巴二將軍,馬流二元帥,四健將坐了一桌。
花果山主脈高層,七十二洞妖王,近百名妖將,按照修為,或站或坐,匯聚在此處。
大約是從避難青丘國起,猴子就不再掌權,一心一意撲在了大道上面,將所有陳芝麻爛穀子的大事小事,全部拋給了白骨精。
因為心無旁騖,故而修行神速。因為心無旁騖,故而無論是青丘國的高層,還是花果山的高層,都習慣了聽從白骨精的指令。
她未開口時,諸人心思百種,思緒紛飛。
她開口時,所有人都摒閉了呼吸,側耳傾聽。
“獵妖門沒有固定的山門,其中的獵妖師又分成多股,從不在某地過多停留。且這多股獵妖師隊伍之中,幾乎沒有弱者,故而能夠來無影,去無蹤,機動性很強。”馬元帥言道:“欲要滅除這個禍患,首先我們要有監聽三界的情報機構。”
一番話,說的波旬有些耳熱。
在花果山中,天衣衛是監聽外界的耳朵,眼眸。鎮山司是監聽內部的耳朵,眼眸。
兩個機構,都擁有者莫大的權利。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甚至擁有危機時刻先斬後奏的許可權。平日裡為了發展,他們沒少吞併花果山中的資源,引起了很多老人的不滿。
譬如,馬流二元帥,崩芭二將軍。
佔據瞭如此多的資源,現在趕到了勢頭上,卻交不出一份完美的答卷,確實不能怪罪別人發難。
“主公……這是我的失職。”感受著匯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波旬站起身來,認真說道。
白骨精望了望他,又看了看馬流二元帥,沒有言語。
其實他心中清楚,無論是在什麼勢力之中,因為利益的分割不均,不同山頭之間肯定會有多多少少的矛盾。
對於上位者來說,只要自己的掌控能力足夠,不虞擔心內亂危機,這種矛盾反而是一件好事。
君不見,人間皇朝之中,有多少君王,甚至在主動挑動臣子不睦。
白骨精不會主動去做這種事情,卻也不反感這種情況,前提是他們之間的怨懟,不會變成惡意的競爭,相互拖對方後退。
此刻,沒有人能夠猜出他在想什麼。見他不說話,不止是波旬,就連馬元帥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擔憂白骨精會因此對自己生出什麼不滿。
“這件事情,是天衣衛這個機構的失職,而不是其中人員的失職。”良久之後,白骨精敲了敲桌子,敲散了所有人分散的心思:“畢竟,天衣衛成立的時間也才幾百年,底蘊淺薄。因為這種原因,這一次,就不對你們做出什麼懲罰,不過我不希望還有下次。”
波旬後背上面出了一身冷汗,現在終於能夠鬆一口氣。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一切權利,一切榮耀,都來自於白骨精的意志。當這道意志不再眷顧自己,就是他的死期。
“儘管如此,事情終歸是要解決的。”讓波旬坐下之後,白骨精想了想,言道:“我們尋不到獵妖師們的蹤跡,有人能夠幫我們尋到……馬流二元帥,崩芭二將軍,你們四位整合出十二支精兵出來,每一支暫定人數一萬,準備作戰。”
“諾!”四猴神情一正,抱拳領命。
白骨精讓妖奉上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