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師叔,我覺得你做錯了。”楊戩頂著最強大的壓力,指著附近無數破碎的屍體:“你心中的正義,就是任由此等人災肆虐不管,卻一心為難一名女子?”
“這些,是那隻猴子和那隻孔雀的罪孽,待我鎮壓了白骨精,問出三藏下落之後,就替這些無辜生靈討回公道。”玄都認真地說著,所有人都能夠聽出他話語中的真誠,明白他心中確實是如此想的。
“可是師叔,你為何不現在就阻止他們呢?這樣的話,人也可以少死一些。”楊戩問道。
“想要人少死一些,你現在就應該讓開。或者,替我擋住沙悟淨和張道陵。”玄都肅穆說道。
“聖人不仁以眾生為謅狗,終歸是自私的啊!”楊戩嘆息說道:“你是不願意放棄這次降服白骨的機會而已,縱然為此賠上無數凡人的性命。”
“你的目光太短淺。”玄都說道:“一個心魔叢生的白骨精,危險程度不可估量。今日放過了她,明日因為她而造成的殺劫就不可避免。”
“這世道,真是好人都要被你們逼成魔頭。”白骨精冷聲說道:“玄都,我且問你,你可曾見我濫殺無辜?你可曾見我草菅人命?你可曾見我做出危害人間的事情?這些都沒有!面對殺戮時,我的反抗被你當作邪惡,只因我是勝利的一方。
你說我是魔,可是我手上的殺業,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的小妖。這世間有無數屠城滅國加以煉器的魔頭,你怎麼不去找他們晦氣?”
“殺人不用自己的手,就不是殺人了?”玄都有著自己的世界觀,完全抗拒白骨精的反駁:“若是如此,那些一計功成萬骨枯,一將功成萬人亡的存在,是否就沒有罪惡?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魔,主要看的是他對這個世界的影響,而不是手上擁有多少條人命。”
白骨精眸子徹底冷了下來,言道:“罷了,我也不和將詭辯當成真理的你,爭辯這些。玄都,我就站在這裡,等著你鎮壓我。”
……
“為什麼?!”神女閣,房間內,兩女從怔然中清醒,嫦娥緘默地想著事情,玉雨詢問說道。
“所謂元陽,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用途,畢竟我修行的大道對它沒有依賴。”三藏嘴角帶笑,輕道:“至於天道功德……雖然你們演出的這場大戲,對我而言猶如玩鬧,但是確確實實將我鎮壓在了這裡。與其以後多面對一個未知劫難,還不如用這個玩鬧把一個劫難抵掉。”
“這能行嗎?”不知不覺間,三藏竟是佔據了主動,以至於玉雨徹底跟在了他的思維後面。
“就這麼待著肯定是不行的,你過來。”三藏對她招了招手,輕道。
玉雨轉目瞥了嫦娥一眼,卻見她毫無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
當女孩靠過來之後,三藏伸出右手食指,點觸在她的神闕穴(肚臍眼)上面,心中想到:“元陽之氣離體,交合元陰。”
一股陽氣自他下丹田騰躍而起,順著手陽明大腸經迅速來到他的指尖部位,離體而出,鑽進女孩的神闕穴,和純淨的元陰之力揉雜在一起,水乳交融。許久之後,元陽和元陰融合成一股新的力量,一半留在玉雨體內,另一半回到了三藏丹田之中。
此刻,無論是玉雨還是三藏,皆是感覺神魂清明,受益匪淺,仿若雙修。
“可惜了。”內視了一下漸漸融入神魂的力量,玉雨不捨地說道。
三藏清楚她在可惜什麼。無論是元陽還是元陰,都是人體中唯一的一道精氣,使用了,也就沒有了,無法重塑。故而,這種超脫於雙修的手段,以後也不可能再有。
“接下來,該實現你的心願了。”三藏微微一笑,看著嫦娥說道。
“天道有靈,洞察三界,沒有什麼能夠瞞過它的耳目。”嫦娥皺眉說道:“和他人合作,將你瞞在鼓裡,尚且可以。但是和你一起謀劃功德,總感覺不會被天道認可。”
“認可或者不認可,看得是我究竟有沒有受過劫難。此外,劫難的形式還不能和以往吻合。”三藏說著,抬起了自己的左臂:“無論是砍下脖子,還是挖出來心臟,我都無法再存活。
只斷一根手指的話,可能達不到要求。所以,就砍手臂吧,一條手臂,應該能夠達到劫難的標準。”
看著一臉認真地三藏,仿若說著事不關己的事情,嫦娥靜默了許久,忽的轉過身,指著門口說道:“你走吧。”
“什麼?”
不止是玉雨,就連三藏臉上也是一臉驚詫,忍不住問道:“佈置了那麼多,浪費了那麼多的心血,眼看著只差最後一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