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頗為霸道的話,換當場其餘任何一人來說,都會引起呲笑,可是由王靈官說出來,諸人皆是靜默。
這王靈官的輩分不高,成道的時間也不長,但確確實實是三界有名的狠人,強者,在民間甚至被尊稱為,道教第一護教法神,有天尊的果位,乃是玉帝座下第一梯隊中的不世戰將。
他說不客氣,除非對方是天仙,不然不死也得退層皮。
在他的威壓之下,眾人不管心中怎麼想,面上均是答應了下來,隨後各自回帳。
三更時分,皎月隱,星光不顯,苗疆暗中走出了營帳,偷摸到陳光蕊夫婦的帳篷邊,蹲在地上,平伸出自己的右手,一隻小指大小,渾身烏黑的蠍子,從他袖口中爬出,順著手指,下了地面,悄無聲息地爬進了帳篷之中,尋到了側臥厚布上的一名女子,一口咬了下去。
臉上閃現出一抹自得的笑容,他轉目望了一眼王靈官的帳篷,輕哼一聲,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顯然是看對方極不順眼。
隨後悄然離去的他,並不知曉,此時在帳篷中,有兩名一模一樣的女子,其中被咬的那名手中捏著一隻小蠍子,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是那種惡俗的自害自救,藉此獲取別人感激的戲碼?通天教主這些年來,就教出了一些這樣的弟子?”
隱藏在一個布簾後的陳光蕊走了出來,開口道:“或許是從未經歷過磨練吧,做事情有些理想當然。不過,您準備怎麼做?直面揭發他,將其趕出隊伍?”
白骨精手中出現了一團火焰,將蠍子焚化成煙:“趕走了一個,還有一個,全部趕走,依舊會有人過來。先看戲吧,瞧一瞧他還能使出什麼可笑的手段。”
翌日一早,夫人染上風寒的訊息陡然在車隊中傳開,引起了不小的動盪。
昨日過來投奔的六人,在這一刻,全部宣稱自己懂得醫術,要替夫人把脈,經過他們觀察,眾人這才知曉,原來夫人不是染上了風寒如此簡單,而是被人投了毒,性命垂危。
擔負著所有人期望的六人,對此毒卻找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使得新科狀元郎,一夜白頭。
如此過去了三兩日,車隊中的氣氛愈發沉悶,哀傷。某日凌晨,苗圃挎著一個籃子,使出隱匿的神通,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陳光蕊的帳篷之中,將其喚醒:“狀元郎,你可願救你的妻子?”
陳光蕊大喜,拜道:“苗先生何以教我?”
苗圃將手臂間的籃子放下,一臉疲倦地說道:“這籃子中裝著的,是我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藥魚,可解百毒。你若是將其燉煮,煨湯給你家夫人飲用,保準能夠清除她身上的毒素。”
陳光蕊再三道謝,神情感激。將其送出營帳之後,反轉回來,就見到師爺模樣的白骨精,正饒有興趣地望著籃中魚類。
“可曾發現了什麼不對?”
白骨精望著藥魚碩大的雙眼,搖頭說道:“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這條魚身上也沒有什麼封禁陣法,只不過,我心中總是有一股無比怪異的感覺。”
“我也有這種感覺,有些太符合我們的想法了。”陳光蕊蹙眉說道。
白骨精伸手將藥魚抓了起來,回憶起原著中的劇情,心中微動:“魚兒,若是你能夠聽懂我的話,就眨一眨雙眼。”
金黃色鱗片的藥魚連忙眨眼。
“如果你被封禁了,就晃動一下尾巴。”
藥魚費力地晃動了一下尾巴。
此時,白骨精已經基本猜到了這是什麼情況,將藥魚放回籃子中,對著陳光蕊道:“去,把它放了。”
陳光蕊欲言又止,最終卻是沉默著提起籃子,走出了營帳,將金色藥魚放生到一條海河支流之中。
“主公,那條魚,究竟有何問題?”疾速回轉營帳,陳光蕊終究沒有忍住心中的好奇,疑惑問道。
白骨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異時空同位效應不差的話,那應該會是你命中的貴人。”
陳光蕊話聽一半,微微一怔。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半月之後,洪江渡口。
兩輛異獸拉轅,寶光十色的玉輦,自東天而來,降臨到江面正中。
左邊的玉輦之上,走下來一名血氣滔滔的神明,一身金甲,猩紅披風,手持大戟,如同上古時期的戰神。
右邊的玉輦之上,飄飛出一名瀟灑飄逸的書生,青袍玉帶,長髮飛揚,手握一把摺扇,猶如謫仙臨凡。
“將葵水神煞陣布在此處?”書生腳踏虛空,走到水面之上,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