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宮殿快速被流沙吞噬,白骨精懸浮半空,冷眼旁觀。
不管情況有多麼兇險,他始終堅信,唐三藏不會剛剛出了長安,就死在這一難上。否則的話,對方這天選主角的身份,就很值得商榷了。
“你說,三藏會不會死?”見到黃沙地久久沒有動靜,石磯輕聲說道。
“要不要打一個賭?我猜不會。”白骨精認真說道。
“賭誓不成立,因為我也猜不會。”
石磯話音剛落,一隻血跡斑斑的手掌便從黃沙中伸了出來,艱難的撥出了一個大洞,伸出了一顆腦袋,其嘴唇大張,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你還想做什麼?”白骨精深深望了三藏一眼,轉目說道。
石磯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安,按照常理來講,若是不動用法力,一個人,很難從密度如此大的沙子中爬出來。可是現在沒有任何法力波動,三藏卻真的逃出了生天,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疑惑,所以才有交流。石磯沒有去管兩人敵對的身份,鄭重詢問。
風沙將三藏的臉割出道道血痕,他卻依舊在微笑著,這笑容之明亮,竟是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暖意。
“因為我不想死在裡面,所以我就出來了。”
這算是什麼回答?不止是石磯,就連白骨精都有些無語。可是當兩者細細揣摩了一下這番話,好像從中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或許是一種品格,又或許是一種力量。兩者誰也說不清,但是卻不敢輕視。
“三藏,你修行的大乘佛法,究竟是什麼?別說普渡眾生,這一點我已經知道。”白骨精忍不住問道。
“大乘佛法就是大乘佛法,不是其他東西。你可以簡單的將它理解成智慧,或者傳播智慧的媒介。”三藏笑著說道。
白骨精沉聲說道:“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如何用你的智慧生存?佛門始終沒有出現,想必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沒有外援的情況下,你如何活下去?”
“誰說我沒有外援?”三藏疑惑地問道。
白骨精眼睛眯起:“之前我已經說了,我破不了此陣。”
“你破不了,但是布這個陣法的人,可以將其破除。”三藏誠懇說道:“只要你擊敗對方。”
“憑什麼?”
三藏微微一頓:“就憑,我活著比死了對你的好處更大。你想過沒有,若是我死了,這個三界會變成什麼樣?你又會面臨什麼局面?”
“可是……我不覺得沒有我的幫助,你就會死。應該,有底牌的吧?”白骨精莊重說道。
“沒有底牌。”三藏搖了搖頭,說道:“你若是今天不出手,我真的很有可能會死。嗯……我現在已經失血過多,頭有些暈,如果不能儘快得到治療,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白骨精沉默了許久,說道:“好處呢?別給我談你活著或者死去對我的影響,看不到好處,我不會出手。”
“不提這或許是一場天道劫難,救我可得天道功德。只說,可以得到我的好感怎麼樣?”明明是一句玩笑般的話語,三藏卻說的極為認真:“我們相互算計過彼此,相互傷害過彼此,曾同行趕路,曾夜*飲,但是關係委實說不上好。甚至,僅僅比陌生人好上那麼一絲。救命之恩,會讓我改變對你的看法,或許,能夠認同你為朋友。”
白骨精思索了片刻,笑著說道:“再加一個條件,我就盡力救你。”
“你說。”
“若是佛門要害我和猴子,你不能有絲毫幫兇行為。比如,給猴子或者我戴上一幅符文枷鎖,試圖以什麼經文來控制我們。”白骨精想起了猴子痛惡欲絕的緊箍咒,嚴肅說道。
三藏想了想,笑了:“動手吧。”
“你確定要相信這個和尚?此外,你難道不認為,殺掉他,或許能夠得到更多?”石磯當真是沒有想到,白骨精居然會因為這種理由出手,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或許是受了他在法門寺說的那一番話影響,感覺他會信守諾言。既然選擇了相信,何必再想殺了他可以得到多少好處?”白骨精召喚出狩魔弓,輕聲說道。
“感覺?”石磯呲笑道:“以陰毒聞名三界的白骨精,說憑感覺相信一個和尚?你自己不覺得可笑!”
“你不懂,他是唐僧。”白骨精拉開了狩魔弓,崩出了核武箭,細細的箭矢在疾速飛行的過程中不斷變大,最終形成流星一般的紫色光團,悍然轟擊而去。
石磯疾速後退,可是不管她如何退,總感覺那紫色光團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