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如此麻煩?”天篷蹙眉說道:“直接讓猴子使用袖中乾坤,將我們裝起來,帶過去,不就完了?”
白骨精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我不喜歡悶在袖中的世界,就不採用這種辦法了,你們請隨意。”
這些年相處下來,天篷對白骨精的瞭解早已超脫了皮相,見她拒絕,便心知其中定然有鬼。
思來想去,始終不得要領。直到他無意間瞥到了三藏,才驀然間抓住了一絲靈光。
一切都是為了功德啊,簡單而輕鬆的旅程,得到的功德肯定不會太多。甚至,有可能不斷被邊緣化,成為隊伍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直白點說,如果三藏平安無事的過去了黑水河。而他們單獨過河的時候,如果引出了怪物,便會有不一般的收穫。
“明明生活在一起,面對著一樣的劫難,你能夠察覺到的細節總是會比我們多。這種現實還真是令人心煩氣躁!”天篷嘆息說道。
沙悟淨平靜說道:“這就是她幾百年光陰成為天界聖尊,而你苦修萬載卻不得不藏拙保身的原因所在。”
天篷呼吸微重,淡漠說道:“請保持著你的沉默,那樣我們或許會成為朋友。”
沙悟淨道:“我有說過要和你成為朋友嗎?”
天篷:“……”
“莫鬧,莫鬧,說正事呢。”白骨精拽住天篷的袖子,防止他豬性大發,暴起咬人:“所以,你也打算走單趟了?不顧危險?”
天篷撥出了一口熱氣,耳朵上的微紅漸漸褪去:“還是等猴子送三藏過去之後再說吧,沒準半路之上就翻了船呢。”
“臭嘴!”三藏瞪了他一眼,輕斥說道。
天篷忽地又有些尷尬了,笑著不說話。
猴子輕盈地跳入黑紙船中,落在搖櫓的位置:“事不宜遲,我先送三藏過去,待會回來接你們。”
黑紙船搖搖晃晃的啟程,駛向前方。水面之上煙霧飄蕩,神奇地遮住幾人遠去的目光。
“其實,有一點我剛剛沒說……你還有著別的考量,沒錯吧?”當黑紙船徹底沒有了蹤影,天篷轉目望向白骨。
白骨精搖頭說道:“我能有什麼考量?”
“給三藏機會,給妖怪機會,同樣也給你自己機會。”認真起來的天篷,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睿智而沉靜。
白骨精道:“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三藏難渡黑水河,或許也能夠被算進八十一難之中,但是沒有人死去,過程並不精彩,顯然不能使得天道滿意。老闆不滿意,發下來的俸祿便少,我們幾個人一均分,你能夠得到的便寥寥無幾。”
“我在你心中,居然如此腹黑嗎?”白骨精皺眉說道。
“不是腹黑,而是太狡詐。”天篷認真說道:“哪怕現在和你是一路人,我都在時刻擔心著,你會不會轉頭賣了我們。”
白骨精微微一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你在我心中挺值錢的,三界中沒有人能夠出得起價。”
天篷目光熠熠的望著他,笑了:“這是我從你口中聽到過的最暖心的一句話。”
這廂正在談論著沒有答案的問題,另一邊,猴子搖櫓,紙船破江,疾行在水面之上。
當行至江心時,猴子的目光微凝,停止了搖櫓,紙船漸停。
“怎麼了?”三藏疑惑問道。
猴子沒有說話,抬臂指了指前方。三藏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但只見前方水面之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屍體,有人有妖有普通水族生靈,擋住了前行之路。
“阿彌陀佛。”
三藏心臟一顫,雙手合十,輕頌佛號,眼中閃過一道不忍,一道憤慨。
猴子吹出了一口氣,狂風驟起,將屍體吹至兩邊,輕道:“繼續走吧。”
黑紙船將將走了數十米,前方水域又有異物擋道。三藏抬目觀之,只見累累白骨浮沉。
“大聖,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三藏神情凝重,低頭,沉聲開口。
“你說。”猴子心中大體猜出了他的想法,平靜說道。
“找出這些生靈死亡的原因,讓這個原因,付出應有的代價。”三藏肅穆言道,聲音鋒利如刀。
猴子揮了揮衣袖,盪開累累白骨,繼續前行:“好。”
不多時,平安的將三藏送到河對岸,猴子召喚出金箍棒,在地上為他劃了一個圈,囑咐說道:“我去接白骨他們,順便調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