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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故人相見

就在白骨精思索未來之際,整個刀身空間突兀劇烈震顫了起來。祭壇上方,血濛濛的天空被強橫的力量生生撕裂,一道神念掃視天地,將此間的三位生靈全部捲了起來,疾速飛向空間裂痕。

白骨精眼前一暗一明,視野再度清晰之時,卻是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熟悉的雲崖上面,一名身穿灰袍的高大老者,負手站立在雲崖頂端,眺望遠方金陽。

“師尊……”定睛望著這道身影,白骨精心中百味雜陳,鼻子酸澀,眼圈泛紅,委屈般的輕聲喊道。

高大老者聞聲轉目,無奈說道:“你們啊,鬧出了好大的動靜。若不是我去的早,你們兩個都難逃被鎮壓的命運。”

白骨精眼眶中的淚水倏的流落下來,闆闆整整行了一個大禮,恭聲說道:“讓您費心了。”

須菩提搖了搖頭,將他扶起:“你倒還好,沒有受到什麼重創。可是悟空,為了殺敵,一身精血燃燒掉了十之*,神魂本源虧空了一大塊,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他恐怕會成為有史以來最短命的天仙。”

白骨精心下一盤算,便明曉了猴子如此做的原因,頓時身體一顫:“猴子呢,他如今怎麼樣了?”

“在明月宮呢,我已經施法補全了他的虧空,現在正由明月照顧他,不日間怕是就能夠醒來。”須菩提嘆氣說道。

白骨精微微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天庭呢,應該沒有受到什麼重創吧?”

“怎麼可能沒有?”須菩提點觸了一下他的額頭:“大半個天宮都被悟空打爛了,不分教派散流,無數仙神慘死,一點真靈飛回封神榜,萬千年道行散盡。你們這是,捅了一個大婁子。”

白骨精苦笑說道:“我被困在了化血神刀之中,否則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須菩提微微頷首,召喚出一幅骨架來:“這是我讓明月去天河取的,神魂靈體不宜長時間滯留在外,快些進去吧。”

看著那副潔白如雪的女性骸骨,白骨打心底裡是拒絕的。只可惜,他目前的神魂本就是陰屬,不能更換男性的軀體,縱然是換一幅女性的身軀,怕是也沒有自己淬鍊了上千年的骨骸更加合適。

化作兩道青煙鬼火,鑽進骨骸之中,白骨精跳入雲海,躲避開眾人的目光,自魅靈空間花費五萬魅幣,購買了一張全新的畫皮,由魅描畫成原本的樣貌,披在自己身上。隨後,從骷髏手指上面的天狐戒中召喚出紅色廣袖流仙裙,穿戴周整。

“這玉壺仙,乃是導致發生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準備怎麼處理?”待他出來之後,須菩提並起雙指,指向低眉順眼的男子。

白骨精還未開口,玉壺仙便跪倒在地,將頭磕的砰砰作響,哀求說道:“白骨大聖饒命,白骨大聖饒命,我那也是聽從安排,不得已而為之。”

白骨精眼眸平靜如水,提起地上的化血神刀,捅進了對方的心口之中,刀身空間內,神煞之力吞吐,一個神魂攜帶著滔天怨氣,被生生煉化,化作了魔刀的養料。

聖人不仁,以眾生為草芥。須菩提對此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情緒,言道:“這個天魔呢?”

“主公,波旬多羅願意為您效死命。”天魔亡魂大冒,跪倒虛空,咒誓說道。

須菩提面露訝然之色:“波旬多羅?六慾天之主波旬魔尊,是你什麼人?”

“那是小魔的父王。”波旬多羅也知須菩提的神通,恭敬說道。

白骨精以前隱約聽說過六慾天魔尊,波旬。傳聞,六慾天乃是西天的天敵,波旬魔尊是如來佛祖釋迦摩尼的天敵。

很多年前,釋迦摩尼在菩提樹下證悟佛果,波旬召集六慾天八十億眾魔羅,攻打西天,欲要阻攔釋迦證道。

當是時,八十億魔軍遮天蔽日,淹沒了西天,帝釋天逃竄,大梵天隱匿,八部天龍有一個算一個,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神佛,菩薩,天人,尊者……作鳥獸散。唯有,一隻寄生在菩提樹上面的金蟬,懵懵懂懂,沒有動作。

面對八十億魔軍,釋迦毫不畏懼,身放無量佛光,手託無上佛國,國中有億萬眾生誦經,經文響徹天地,化作恢宏大幕,無論八十億魔軍如何攻擊,都不能傷及釋迦。

後來釋迦頓悟成功,化作佛祖,以無上佛國擊殺八十億眾,唯有波旬逃得性命,藏身六慾天,自此不敢再出。

擊退了魔軍,已經成為我佛如來的釋迦,轉過身,將樹上的金蟬託在手中,詢問:“汝,可願皈依?”

金蟬不會說話,甚至都不知曉這是多大的機緣。卻因此,而成為了神聖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