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聲一頓,臉上泛過一陣黯然悲傷之色,默默地凝望著摟在懷裡的夏馥萍,眼中流出了兩行淚水。
洪鼎是渾人一個,只奇怪慧覺老尼為何如此,也下深想其中原閃,冒冒失失的問題:“赤足神魔進了屋裡又怎樣了?”
慧覺老尼激動地道:“公羊翎一身邪門奇功,絕世無雙,貧尼雖然是峨嵋弟子,但是一身功夫在他眼前卻有如兒戲,貧尼毫無還手之力,便已被擒,遭受侮辱。”
她伸手輕輕撫著夏馥萍的臉龐,低聲道:“她就是公羊翎留給貧尼的孽種!”
齊天嶽何曾想到這裡面有如許多的因果,驚愕地道:“什麼?夏馥萍並非毒門掌門夏鞏仞之女?”
慧覺老尼淚水滂沱,咽聲道:“貧尼身入空門竟然產子,逼不得已只得要將她扔去,適巧那日師妹來峨嵋後山,於是……”“媽!”夏馥萍自她的懷中抬起頭來,泣道:“這麼久來我總算找到你老人家了,媽,請別再拋棄我了。”
慧覺老尼似是沒料到夏馥萍會突然醒來,她手足無措,嘴唇微微顫動,囁囁道:“馥萍!”
夏馥萍埋首那灰色的緇衣裡,泣聲道:“媽呀,別再拋棄我了,女兒好苦啊!”
慧覺老尼用力摟緊著自己的愛女,十餘年來的心靈痛苦彷彿在這剎那間得到補償,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輕泣之聲摧人心肝,洪鼎與魯賓都為之鼻酸,齊天嶽輕籲口氣,仰首凝視如漆的夜空,那顆顆寒星仍自不停地眨著眼睛。
他暗自輕嘆,忖道:“人世滄桑,變幻無常,在這世間又有多少恨事發生?有多少的眼淚是流自碎碎的心靈?誰又能想到在歡樂之中往往是隱藏著痛苦的?”
他正在為這幕母女相會的動人情景所感,卻聽得魯賓大叫一聲道:“那麼易筋經與舍利子又為何會到了你的手裡?”
慧覺老尼道:“貧尼自昏迷中醒了後,便見到慈雲師兄手持舍利子與易筋經,據他說是在蛇阱裡拾到的,貧尼當時羞憤難禁,根本沒有想到要找尋令師交還此物,直到後來……”魯賓想了片刻道:“無論如何灑家不會相信。”
慧覺老尼灰眉一揚,夏馥萍已躍身而起,叱道:“你要怎樣才相信她的話?”
她手臂一抖,那雪白如玉的臂上,盤著的一條花斑小蛇正自伸出了紅紅的舌尖,狠狠瞪著魯賓。
他吁了口氣,握緊手中赤銅棍,囁嚅道:“我,要看到證據。”
慧覺老尼霍然站了起來,道:“那公羊翎右足腳心有一紅痣,夏馥萍右足腳心亦同樣的有顆紅痣。”
夏馥萍睜大雙眼道:“媽,我爹不是夏鞏仞?是公羊翎?”
齊天嶽腦中意念一閃,記起在大眉山莊遇見赤足神魔公羊翎使出一式怪招,在詭異莫測的情形下曾踢出一腳。在那一剎那,他記得自己確實見到了公羊翎腳板底上有一顆鮮紅的大痣,他說道:“在下可證明公羊翎腳心的確有顆紅痣。”
夏馥萍呃了聲道:“我的腳心也有一顆紅痣……”她面容一變,道:“那麼我不姓夏,該是姓公羊了?”
慧覺老尼長嘆一口氣,只覺心神疲憊,剛才說那麼多話,像是傷了她的心脈似的,使她不願再多說一句話,僅是微微的點點頭。
夏馥萍臉上浮起一片興奮之色,喃喃道:“那麼我已不是白長虹的仇人了,從此他可以對我好了!”
齊天嶽聽了,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情緒,在這時,他的思緒悠悠,又想到溫柔美麗的衛瓊霜起來,倩影剛去,腦海又浮起上官琦玉的影子。
一時之間意念紛擾,夏馥萍深情的望著齊天嶽,甜甜地道:“喂!你說白長虹會不會喜歡我?”
齊天嶽一怔道:“哦!這個在下不知。”
夏馥萍向前走了兩步,微笑道:“如果你是白長虹,你會喜歡我嗎?”
齊天嶽沒想到當初在滇西之邊所見的純真少女,現在竟變得如此大膽起來。
他雙眉一皺道:“在下相信白長虹喜歡純潔真摯的少女,而不喜賣弄風情之女人。”
夏馥萍一呆,臉色立即大變,道:“誰賣弄風情來著?”
魯賓偏偏不識趣,一摸腦袋,道:“喂!你讓我看看腳底心好吧?”
夏馥萍呸地一聲,右臂上盤著的花斑小蛇立即飛竄而起,向著魯賓噬去。
這條花蛇去勢如電,迅捷無比,火紅的尖舌伸出,已將觸到魯賓面門,他低吼一聲,雙掌交合,劈了過去。
一般掌風將花蛇去勢擊得頓了一頓,誰知花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