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鬨。
英子說:“真的是,好多年沒寫過賀卡了。除了一些商務的,像這種需要真情流露的還真難寫。我記得上學時,可愛寫這些,像汪國真的詩,最適合用來寫這些東西,什麼:淡淡的霧/淡淡的雨/淡淡的雲彩悠悠地遊……還有席慕容的詩,也特別適合,唉,一下都想不起來,上網查查吧。”
美美撅著嘴說:“那些太酸了吧,是不是要索引‘朦朧詩’啊?”
“‘朦朧詩’跟他們又不一樣了,是舒婷、北島那些人。要說那年代正經不錯的詩人,還是海子、顧城和西川他們,現在也就西川還活著。”
“顧城好像很可怕,把自己的老婆殺死了,然後自殺的。”默默說。
“嗯,但我真的非常喜歡他的詩,可能只有這麼極端的人,才能寫出那麼好的詩吧,就像日本的作家三島由紀夫,也是用很殘酷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可他的作品卻很有魅力,尤其在他死後,你會覺得那些殘酷的行為讓他的文字變得極端地悽美。”
英子的話太重了,80後的兩個小孩有點受不了。
“海子也是自殺的,寫詩寫字的人怎麼都沒好死?”
“詩人命短,把精華都濃縮成詩句了。”美美開始上網查資料。然後美美哇地一聲叫:“顧城真把自己老婆殺死了!”
“是啊!你們那時候還太小吧,要是這事放在今天,會鬧成什麼樣子。那時媒體還不夠發達。”
“他為什麼這樣做呢,真是令人髮指,他老婆對他很好啊!”
默默說:“只有一種解釋:精神不正常。”
英子嘆口氣:“是啊,他是那麼脆弱的人,依附心理太強了。他們的詩裡都有一種絕望的因素。可是顧城的詩,真的太美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讀他的詩,會讓人覺得是一個純真的孩子在給你描繪一幅最美的畫。”
“嗯。”美美搜到了顧城的詩句,大聲誦讀出來:“鳥兒在疾風中迅速轉向/少年去撿拾一枚分幣/葡萄藤因幻想而延伸的觸絲/海浪因退縮而聳起的背脊。這是一首叫《弧線》的短詩,真的很有意境,可惜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
英子坐在那裡,回憶年少時代的文學偶像:“顧城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那雙眼睛就像孩子的眼睛,很天真,很天真!”
“天真地殺人!溫柔地殺人!這比一般的殺人更殘酷!”
“嗯。”聽著默默的結論,英子只能無奈地點頭,“可是,我還是特別喜歡他,喜歡他的詩。那麼純真、靈透、傷感、優美。在不寒而慄之中體會他冰雪般的純美,這就是他的行為給他的詩附加的價值。”
美美不停地點頭,好像有點不寒而慄,她繼續念著:“我希望/每一個時刻/都像彩色蠟筆那樣美麗/我希望/能在心愛的白紙上畫畫/畫出笨拙的自由……我想畫下……沒有痛苦的愛情/她沒有見過陰雲/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顏色/她永遠看著我/永遠,看著/絕不會忽然掉過頭去……”
英子感嘆地說:“大概,她不該忽然掉過頭去吧,也許就沒有這樣的悲劇。”
美美也嘆口氣說:“我們這一代,好像沒有人讀詩了。”
“我們這一代還有詩嗎?還有人寫詩嗎?”默默說。
“詩歌變成比目魚,深深地,平靜地潛伏在藍色的海底。”英子開始做詩了。
美美說:“英姐原來是個文學愛好者加準詩人。唉,可惜,我們這一代,詩人是會餓死的,只有把文學、詩歌變成娛樂,才會有大眾追捧!只有變成明星才能活下去。”
默默說:“所以,我們會讀一些經典,但我們這一代,好像已經沒有人再寫詩了。有宮崎駿、幾米那樣的,用畫代表詩就可以了。”
“哎,對了,美美,你就給你的中學老師畫一幅畫吧,什麼也不用說,好不好!”
“對啊!讀圖時代!還是英姐厲害!”美美一拍桌子,終於露出了笑容。
。 想看書來
春晚早該歇菜了
春晚的話題倒是勾起了英子的回憶,她感嘆地說:“想想春晚也夠不容易的,二十多年了,一直是三十晚上的王牌節目。以前,至少一半中國人會在三十晚上看它。我現在還記得陳佩斯和朱時茂演的小品、李谷一的《鄉戀》、張明敏的《我的中國心》、毛阿敏的《思念》、韋唯的《愛的奉獻》、趙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都特難忘,最棒的就是港臺流行歌曲,那時候春晚推出的港臺歌手,馬上就會特紅。對了,費翔就是經典案例。”
默默說:“費翔的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