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堂上操琴,宮公子吟詩,燕飛飛起舞。玩得好不開心。
只是宮公子吟罷一句,總要低低地夾上一兩句話。
燕姑娘也答上幾句。
封龍飆只是淡淡一笑。
歌管樓臺聲細細。
鞦韆院落夜沉沉。
封龍山莊似乎有了一點動靜。
子時,兩道黑影到了山莊北門。
拔足而起,矯健如飛,黑紗蒙面,只是那影子稍嫌單薄了些。
是兩個女人。
夜入民宅,非偷即盜。
女人也偷麼?偷什麼?
偷漢子!
影子雙雙落地,便覺不妙,飛墜而下的身軀收不住,一向下急速落去。
墜,墜入一隻大坑。
坑白天原本沒有,現在卻忽然儲滿了汙水。
精彩!
影子剛要路出,便在此時,封少莊主好像喝完了他那創紀錄的美酒,踉踉蹌蹌地由宮公子扶著,醉意朦朦地走了過來。呼叫道:“出來,出來,我看見你了。”
蒙面人方自驚愕,只見宮公子勸道:“封哥,回去吧,那是新栽的樹,只不過多施了些肥長得快些。”
蒙面人恨得牙根疼。
封龍飆猶自念道:“我欲乘風歸去,只恐茅樓溺池,低處不勝寒。哈哈!”踉蹌著走遠了。
蒙面人躍出坑來,下身已穢汙的妙不可言。
“屬下參見兩位長老!”幾條黑影從牆根處竄過來。
“叭叭”幾聲脆響,顯然是好大耳聒子。
“屬下失察,讓兩位長老委屈。”黑影顫抖著擠出低低的聲音。
“頭前帶路!”蒙面人喝道。
“是!”
八人一隊,完全符合山莊規矩的巡邏隊,大搖大擺地向太和堂走去。
不過,走在後面的兩位單薄些,身上還不斷撒落下一點令人不舒服的氣味。
太和堂,依然燈火通明,封少莊主的影子就疊在窗子上。
“奶奶個熊卵!”是荊山六傻!
“我明明看見兩條人影進來,莊主說我酒喝多了,多個屁,兩隻蒼蠅飛過,老子也能分出公母來。”一人道。
“哈哈!人就是人,影就是影,人沒有進莊,影子不一定沒進莊,即是人,就要說人,怎麼把人和影子混在一起,可笑!可笑!”一人道。
“人和影子可以馬馬虎虎算在一起,人和蒼蠅便不該混了,蒼蠅吃屎,人吃麼?”一人道。
“吃屎的就算是蒼蠅麼?人小見識淺,倘若人掉進茅坑,吃了一嘴屎,最多算個臭人、髒人,怎麼算做蒼蠅?”一人又道。
一聲哈欠,象傳染似的,哈欠聲接連響起來,六傻爭論著回房去了。
八條人影貼近了太和堂。
封龍飆和衣趴在案几上,鼻聲大作。
兩條單薄的人影掠上太和堂,暗器出手,幾點寒星向封龍飆灑去。
殺花菊脂。
碎玉石露。
在封龍飆身上滾了一下,透衣而入,鼾聲戛然而止。
似水非水,似油非油,柔弱無骨,落地生根的獨門毒藥制住了封少莊主。
兩條黑影拉下面紗。
“百花殺”金秋菊。
“萬玉碎”,石亦真。
專殺女人的女人,怎麼殺起不是女人的男人來?
因為她們是女人,一個醋字使然。她們忍受不了“香香小館”中,封龍飆那種冷漠的眼神,彷彿天下女人中,只有他那個燕飛飛,“慾海雙殺”是何等人物,竟然視若蔽路遺履?
“殺花菊脂”和“碎玉石露‘殺起男人來同樣有效。
“百花殺”金秋菊冷笑著,翻轉封龍飆,一張俊臉映入眼底,金秋菊一愣。
石亦真也怔在那裡。
封龍飆在“殺花菊脂”和“碎玉石露”的作用下,更顯得英俊雄武,半醉半酣,妙如潘郎。
“百花殺”悠悠一嘆。
“萬玉碎”悠悠一嘆。
“妹妹,我們是專殺女人的女人嗎?”
“是!”
“我們是壞女人嗎?”
“不是!”
“我們殺過多少女人?”
“一個也沒有殺過。”
“慾海雙殺”殺過無數漂亮女人,便是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也屢遭荼毒,怎地這般客套起來?
“那些女人是誰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