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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小船陡然一震,船泊靠碼頭了。

門主嘆道:“封少俠,本門俗務來了,且莫見笑。”

回首向右護法道:“傳吧。”

船下上來一老一少,一看便知是那種豪門鉅富,兩人進艙拜倒,並不說話。

船板上“咚咚”作響,一群挑夫將十罈美酒,十隻肥羊,十頭肉牛和整整一大籮筐銀子放在船頭,無言地退了下去。

門主道:“說吧。”

老者再拜,道:“犬子自幼習文,想早登黃傍,高中進士,望門主成全。”

門主並不回答老者的話,轉身喚過那位曾任翰林大學士的廚子道:“老鄭,給他個探花罷了。”

鄭廚子袍子一甩,飛出一卷書冊,落於少年面前,少年狂拜,退了出去。順風順水,俗務暫了,自然舟速不慢。當夜停泊在一處大鎮上。鄭廚子擺好酒菜,賓主正要開懷暢飲,忽聽岸上傳來一聲問訊:“借問一聲,船上可是門主大駕麼?”

右護法朗聲回道:“正是門主座舟。”

那人歡然道:“這就好了,下官在此等候了三天三夜了,快!快隨我叩拜門主。”

三班行役分列兩行,從岸上透迄上來,每人手裡都捧著一隻朱漆匣子,站立兩舷,一中年官服模樣的人將手一揮,匣子一齊亮開,左舷行役捧得是金錠銀錠,珍珠瑪瑙。右舷衙役捧著人參、鹿茸、燕窩、銀耳一類名貴補品。中年官員不待門主發話,便撩袍端帶跪下。用純正京白口音說道:“雲州府知府劉玉山前豪門主賜官,今欲升往吏部,請門主開恩。”

三朝丞相,門主起居總管不待門主示下,便走近劉知府,交給他一樣東西,劉知府頓首而去。

封龍飆看得目瞪口呆,這“名利門主”舉手之間,便許人加官進爵,難道門主座舟竟然是天子龍廷嗎“‘天子龍廷也沒有這樣便當,還要公卿會議,天子御批,吏部行文,真是不可思議。

只聽馬蹄驟起,六騎駿馬沿河而來,有人叫道:“門主在麼?”

右護法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那些人並不在意,臨船滾鞍下馬,幾步搶上船來,急急解開竹上包袱,卻是古琴一具,玉琪一副,名籍一部,顏真卿真跡一幅,白菜玉蟈蟈古玩一件,當先之人跪倒,道:“我家公子欲從戎立功,拜將封侯,請六主栽培。”

門主道:“可知本門規矩。”

那人道:“知道。”

門主道:“辦去吧。”六人六騎原路馳去,隱約傳來聲聲歡呼。

門主並不送客,舉起杯來,朝封龍飆一舉,道:“封少俠,敞門俗務繁冗,無可奈何,一杯水酒,聊表歉意。”

封龍飆剛剛舉杯,船外又是一聲咳嗽。

門主眉頭一皺。

只見從岸上又走來一人,布衣布帽、樸素大方,慢慢踱將過來,和前邊幾批人物不同的是他身無別物。不要說金銀,銅錢也未見一枚。

那人立而不跪,只是略拱了拱手,向門主道:“門主可好!下官所請可否恩准,尚乞明示。”

門主好像笑了笑,說道:“你懇請為本門弟子,乃是韜晦之計,欲進先退,博得清名,如此俗庸,焉能應允!去吧,看好你的鎳臺大印,多為黎民辦幾件事也就是了。”

那人見被道破心思,更不多言,轉身下舟而去。

一番飲宴,明月當空。封龍飆與門主月下手談,黑白之間,暫且緩下了心中疑問。、九歲門主,滿口官話,指斥官場,僕役卿相,本就十分怪誕。現在,封龍飆就更覺怪誕了。以他在三十三天杏花谷秘洞所學奇經,原來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今日與一孩童對奕,雖然不曾牛刀小試,卻也勝算在手。不料,事情竟出意外。

封龍飆連戰皆北,一塊大好活棋,轉瞬間便自氣短,走成死棋。

封龍飆驚得汗水蒸騰,苦苦思慮應對之策,搜腸刮肚,擺出“三十三天心話”上的棋招亦被一一化解,形不成形,劫不成劫。良久,推枰而起,嘆道:“門主,不才慚愧。”-門主搖頭道:“非也,封少使所佈之局,步步絕妙,堪稱仙品,縱然第一國乎也萬難與你匹敵。只是封少俠只知棋招,不知棋品。譬如說,你一人局,便視我為孩童,先存了取勝之心,名利已生,七情必迷,慾念一轉,天神定亂。這等於棋上力鬥搏殺之舉,乃是第九流亦或不人流的棋品,入神坐照,神問氣定方是一二品的高,縱觀古今,於黑白之道悟出世理者能有幾人?當年王質大戰柯爛山,柯爛乃其自身不堅,若南海神木會爛麼?王質亦如爛柯耳。又如劉仲甫與仙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