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都沒反應過來!其實那個時候我就該知道了,這丫頭已經有些魔態了……說起來也是我們大家失察,只知道這是良機要抓住,卻不去想,這良機究竟是怎麼來的。”
“這丫頭……”
有人跟著嘆了一聲:“也太狠了些,要是早知道她會這麼做,哪怕我還不知道真相,也絕不會答應這次的行動……但這其實還不是最嚴重的,我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勾結魔族!”
“誰能料想得到那裡去呢?”
最先開口的那人苦笑說:“兩界戰爭這麼如火如荼的,她居然還能跟魔族暗通曲款……難道她忘了宗主是怎麼死的了?”
說到這裡他喉嚨一梗:“真要早知道了,都不用誠伯動手,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
他們支援許染,是為了天寶前途沒錯,但更多其實還是因為上任宗主。
“算了,我們不說她。”
他抹了把臉,嚴肅道:“總之我的意思是打不得。真要打起來,就算最終我們能勝出,也不知道要填進去多少人命、資源進去,說不定你我還是要殞身。再之後,樂觀一點的,天寶立刻就會淪落為二三流的門派。弄個不好,就有可能落入五六七八流乃至不入流,甚至就此滅門……”
“就是現在,我們只怕已經淪落為二流門派了。”
有人苦笑地提醒他:“按炫炎所說,他們是大勝,所以天劍、天元應該其實損失不大。因此,哪怕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這麼離開,我們天寶也只能從此仰頭望著那兩家的項背。”
“真正要天寶威風不落,我們四脈還是要繼續聯合起來……”
最先開口的那人沉吟道:“為了這一點,只怕炫炎是肯留下我們的。或者我們可以找炫炎保證,以後再不干涉宗裡決定,自於洞府面壁,只在需要我們出手的時候再出現。”
“在大是大非上他還是掌得住的。”
眾人思索之後皆覺得可行,炫炎那句“魔族未滅,同室操戈”至今還在他們耳邊迴盪,振聾發聵,也讓他們汗顏不已。
真要算起來,許染雖然有錯,他們自己何嘗沒有錯?
他們都被許染畫的那個大餅給蠱惑了,當真以為長痛不如短痛,經此一戰,不但人間界損失慘重,魔族也再無餘力,他們以逸待勞,自可從容地以絕滿的實力收拾掉魔族,從此海清河晏,人間太平!
因此他們覺得再多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卻不去想,那些人不是他們自己要犧牲,而是被他們犧牲,“同室操戈”這四個字形容得是半點也不差……
正內省間,外面突然喧鬧了起來。
幾人放開感知一探,不由相視苦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來這次我們是真的大錯特錯!”
在他們幾人議事的當口,也是他們魂不守舍的當口,已經有人開啟大陣將炫炎放了進來。
若只是炫炎內應偷偷放進來的也好說,但卻幾乎人人都不反對,靜靜看著這一切,甚至面帶期許。
自然,許染的忠誠嫡系自不會這樣,他們已經都被控制住了。
押著他們的有先前說歸順如今又反水了的器宗弟子,也有原本中立的一些,還有本來比較親近許染的一些。
有一個太上長老忍不住感嘆說:“與魔族勾結,這真就是自尋死路,不但中立的那些,連原本親近她的都對她失望了。”
“也不盡是這個原因。”
另一個眼神犀利地掃過了一些人:“你看那些人,他麼眼中有鬆了一口氣的意味,並且對器宗的那些弟子格外客氣,隱覺虧欠——我想,她在殘殺那些器宗弟子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人心了,之所以沒人動彈,只不過被她震懾住了而已,而非真心實意要擁護她。”
說話間,玄靈和玄華帶著一批器宗弟子迎上了炫炎。
玄靈歉然道:“她要殺雞儆猴,最初的一批,當場就殺了,我們沒敢輕舉妄動,只在之後她顧不上的時候,悄悄救下了這些。”
玄華又補充說:“其它器宗弟子也不是真心臣服,是我跟玄靈做了他們工作,讓他們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一定會回來的,真要他們都寧死不屈了,器宗到時候豈不是要就此消失?”
炫炎認真地看著他們兩個,只說了兩個字:“多謝!”
玄靈又對他說:“你說幾句話吧,只怕大家現在心底到底還是有些不安,雖然他們並沒有份動手,但也是坐視了這一切發生。”
炫炎想了想,面向大家道:“我只有兩句話好說,差不多還是那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