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沈浣心中滋味陳雜,在他這般目光之下竟是不敢再開口掩飾,卻也決計不能說實話,只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俞蓮舟看著她那如小時候如出一轍、倔強著不肯說自己姓名時候的模樣,半晌緩緩嘆了口氣,“你總要為阿瑜姑娘保重身體才是。你這般讓她憂心,也不怪她惱你。”
沈浣一怔,隨即看著自己手中布巾,才明白俞蓮舟所指,不由笑道:“阿瑜這次惱我,倒並非為此,而是因為前些日子我想讓她去金陵暫避一段時間。”
此事起因原是這般,路遙與沈浣和阿瑜在桃園告辭之前,沈浣曾請求路遙得出時間南下長沙一行替沈竹看病。路遙聽得沈浣描述沈竹病情症狀,當下便一口答應。然則她見得沈浣如此掛念沈竹,念頭一轉,想到脫脫四十萬大軍南下,沈浣這些日子常在地圖前冥想苦思,猜她是對戰事軍情無以把握,便曾問沈浣若真有萬一,可需要她幫忙安置阿瑜。沈浣聽得路遙詢問,想起那日阿瑜指著中軍大旗的柱子言道“自己若有萬一她便一頭撞死在上面”時候的神情,以及林中夜宿時言道“自己在何處,何處便是她家”時候的篤定,頓了半晌,忽地給路遙躬身行了一禮,問她是否能在桃園事畢之後幫忙安頓阿瑜。路遙自是當即點頭。誰承想此番話被阿瑜聽到,幾乎氣得炸了肺,衝進帳子一把把路遙推了出去,指著沈浣的鼻子大罵她毫無信義,將她數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