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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臀,那馬吃痛,沒命狂奔起來,直奔潁州後軍而去。

只轉瞬間,兩人便已相距十餘丈。“羅鴻!你這孫子!你要敢死,老孃叫閻王爺閹你一百遍!”阿瑜聲音憑風而來,隱隱帶了哭腔。

羅鴻咧嘴一笑,“閻王爺可沒你殘暴!”說著身形一轉,蘆葉點鋼槍一抖,槍頭碧血抖落一地,昂然對著疾奔而來氣勢洶洶的百餘元軍,朗聲喝到:“別跟老子磨跡!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第七十六章 一程白骨一程花

真陽府。

官道之上,行人比平時多了數倍,由北面一路南下而來。一路上多是老幼,衣衫單薄襤褸,神色疲憊木然,少有的青壯身上皆扛著些許破舊家當,更有幾歲的孩子餓著肚子哭鬧不止,偶有婦人尖銳哭聲,瞬間被寒風掩過。

路邊野店之中,店夥計將包好的乾糧交給俞蓮舟,“客官,您收好。”

俞蓮舟道:“小哥,同你打聽件事可行?”

“您說。”夥計道。

俞蓮舟看了看路上摩肩接踵的行人,“北邊可是出了事?如何這般多路人?”

那夥計道,“還不是因為北邊太康在打仗?這都是陳州、西華一代逃難而來的難民,指不定過幾天,咱這小門面也得關門大吉逃難去嘍!”

俞蓮舟問道:“逃難而來?不只太康在打仗?如何到了南面陳州、西華?”

夥計苦笑:“據說是還沒到。可是太康打仗,那群軍爺一把火將太康城燒了個精光,蒙古兵一南撤,這不南面陳州、西華的全嚇得趕緊逃難南下了麼?再不逃,蒙古兵一擄,再跟著毫州那群軍爺們一燒,裡外裡要得還不是咱們這些小民的命?!”

俞蓮舟皺眉,“火燒了太康?怎會如此?潁州義軍不是向來治軍嚴明善待百姓麼?”

那夥計嗤聲,“善待百姓?客官,咱只曉得這十多年下來,打仗沒斷過,徵兵沒斷過,租稅沒斷過,只有收成是年年斷。潁州軍爺們無非是不擄掠搶劫,不過這仗打起來,遭殃的逃難的永遠都是咱們這群小民百姓,難道還分蒙古兵還是潁州兵?”說著一撣布巾,“客官,您還有事?”

俞蓮舟緩緩搖了搖頭,看向官道之上步履踉蹌,臉色灰白的流民,不由皺起了眉。

兩日前武當山上,他正練功至一半,便見得四弟張松溪快步而來,臉色凝重,告訴他潁州軍久戰太康不下,圍城數日,傷亡慘重。

他當時一怔,即刻請允了張三丰,下山北上,直奔太康而去。一路急行風塵僕僕,卻見得難民不斷。

火燒太康。

俞蓮舟心中暗驚,卻不再耽誤時間,當下翻身上馬,一騎絕塵,直往太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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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蕭策與沈浣所計,一把火憑趁猛烈西北風,將太康城燒得乾乾淨淨。

當夜火勢由西北一起,沈浣領軍八萬,樓宇領軍八萬,分扎太康東南兩門,圍堵被火燒出城的元軍,斬敵無數。

奈何兩軍兵力懸殊,仍有半數元軍由西北城門頂著火勢突圍而出,向北經睢州路繞道往鹿邑急逃而去。

沈浣與諸將戰前已經議過元軍撤退路線,當下引軍沿渦水直下,兩軍於鹿邑隔城對壘。

鹿邑,元軍前線行營。

答失八魯瞪著下面被五花大綁仍舊憑一隻腳撂倒他三個親衛的俘虜,但見他行狀狼狽,髮髻散亂,滿面灰黑混了鮮血汗水,一身精鐵戰甲無數刀痕,前襟束帶已在戰亂之中被斬斷,鐵甲直下長衫戰袍更是撕扯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你就是羅鴻?沈浣的副將?”

“□姥姥個熊!老子就是羅鴻!你這蠢豬笨熊也敢直呼我們元帥姓名?!”羅鴻被綁得結實,一腳卻仍舊踹趴下一個吼著衝上來試圖按住他的元兵,緊接著一個回身踢在大帳立柱之上,只聽得咔吧一聲悶悶裂響,竟是踹裂了中軍大帳的立柱。這事他上一次做,卻還是初進沈浣的潁州軍時。一腳下去,趁著侍衛不敢上來,羅鴻瞪紅了眼睛破口大罵,“呸!蠢豬就是蠢豬!養個侍衛也是慫貨!”

答失八魯強按怒氣,一揮手,兩個偏將當即上前,往羅鴻膝間一踹。兩個偏將武藝比侍衛強上太多,羅鴻又被綁得嚴實,這下再也擋不住,撲通一聲跌在地上。

答失八魯走下主案,上前幾步,“我敬你也是條漢子,武藝精猛。你們漢人不是有個詞叫‘虛位以待’?你若是降我,我這右副將的位子便是你的。”

羅鴻白他一眼,諷刺道:“說你蠢你還真蠢!蠢豬狗熊都嫌你丟人!你見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