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終於看到了那最後的九個字‘然轉此絞盤者必死’……我看到那九個字之後整個人都傻了,心痛得只恨自己沒有在看到這九個字前先死了……”
伊蘭蝶低下頭:“我當時心痛欲死,腦子裡什麼念頭也沒有了,只是反覆想著……既然他們要我死,那我便死了算了……我混混噩噩,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把那絞盤轉到了盡頭……那兩塊大石頭升起,毒針從四面八方射來,射到了我身上,我也不避不躲,任由水流把我衝出洞口衝落懸崖……我看到大師兄抓著比他傷重的二師兄當作肉盾來擋毒針,看到大師兄衝出山洞,落到橋上,然後跟我一樣往下墜去……”
“我想我肯定要死了,卻沒想到我格外命大。我往下掉落的位置,崖壁之上長著幾棵松樹,而且最底下不是地,是一個水潭。我被其中的兩棵掛了一下,又落到比較大的第三棵松樹上,只是那棵松樹經不住我落下力道,被我撞斷了,我抱著那被我撞斷的部分,掉進了水潭裡。那個水潭跟之前入口地方的深水潭大概是通的,水很深,也冰涼刺骨。那冰涼的潭水好像是有抑制我身上毒性的效果……總之,我沒有死,只是斷了腿,又撞碎了右邊的肩膀,毀了右半邊臉,半死不活的爬上了岸……”
伊蘭蝶拿掉臉上的黑紗,露出她的臉。
左半邊的臉雖然滿是皺紋,但卻還是有著秀麗的輪廓。右半邊臉卻滿是猙獰的疤痕,皮肉翻飛,臉頰凹陷扭曲。
伊蘭蝶摸摸自己的臉,自嘲的一笑:“很可怕吧……”
方小景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前輩,也不是很可怕……”
伊蘭蝶拍拍方小景的手,又把黑紗蒙回臉上,繼續說下去:“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居然忍著痛,拖著斷腿,硬是爬上了岸。我吃了身上帶著的解毒藥,又一步一步爬著找了草藥,嚼爛了給自己敷在傷口上止血,撕了衣服給自己包紮……中間我痛暈過去兩次,一醒來便又繼續……就這樣,我居然活了下來……可是我傷得極重,根本就沒有辦法回到水道入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