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不悅,這人還得儘快除掉才行,自己所受的恥辱要用他的血才能洗盡!
那被吊在木架上的男人彷彿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偏了頭向這邊的黑暗看來。玄展雖然知道他被廢了武功應該察覺不到自己,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轉頭看來時,他的心還是突然的繃緊了一下。
“阿展,是你在哪嗎?”被吊在木架上的男人用他嘶啞的聲音喚道。
玄展的眼睛又眯了眯,卻沒有動彈,只是將自己的氣息再緩了幾分。
“阿展,阿展,是你來了嗎?你出來讓我看看,我就看一眼!”被吊著的男人見黑暗裡沒有動靜,又連叫了幾聲。
黑暗中的玄展聽他這麼叫喚,有些煩躁的想出去抽他幾鞭子,只因不想如了他的意才生生的忍住了。
被吊在架子上的男人叫喚了一會見黑暗裡沒有動靜,才放棄的垂下了頭,他消沉的安靜了一會,復又抬起頭來大聲喊道:“阿展,我喜歡你!喜歡你!”
玄展隱在黑暗裡不自覺的抽了抽眼角,看來他每天晚上大喊大叫的就是這些東西了,聽了看守獄卒上報,過來察看的奐塵回去說話時也是吞吞吐吐,他不明就裡才親自前來,沒想到竟聽了一耳朵汙言hui語。
“阿展,我喜歡你,你殺了我吧,殺我之前只要讓我再看一眼就好了,我下去也做個歡喜鬼,守著看了你一眼的歡喜在奈何橋上等你,阿展,讓我看你一眼吧。”男人衝著黑暗狂喊不止,若不是這刑室為了隔絕犯人的慘叫聲,特意加厚了牆壁與門板,說不定這會早就驚動了外面了。
玄展看著嘶吼不絕的男人,冷冷一笑,起身緩步走向月光之下。
如一抹幽夜暗綻的曇花,他緩緩的出現在月光下,月白的長袍隨意的斜繫了幾個結,未著冠的烏墨長髮散於身後,如潤玉雕琢的精緻眉眼略微上挑,似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像一幅秀雅青山染春意的山水畫,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就美的讓人窒息。
被吊在木架子上的男人痴痴的望著他,“阿展”
在哪之後有多少個日夜了?時間久到他的夢裡只剩下這身月牙白的外衫,他心心念唸的人如今終於又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原來活著果然就有希望!
他激動的開始猛烈掙扎,“阿展”
玄展眉眼的笑意轉為譏屑,“夜無,不是說看一眼就願意去死嗎?”
在激動掙扎的夜無停了下來,玄展譏屑的表情像刺一樣紮在他的心上,他慢慢的點了點頭,“嗯,我願意現在去死。”
玄展嘲諷的“哦”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狠狠的盯著他,“你早就該死了!”
“阿展”夜無被他仇恨的眼神錐的心底刺痛,原來被他所憎恨的痛苦是這世上最恐怖的折磨。
“不要叫我阿展!”玄展伸手掐住他的下頜,將他的臉掰向自己,“你也像那些人一樣覺得這身皮囊漂亮不是嗎?你像他們一樣色迷心竅的時候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兄弟嗎?”
當年從蠱谷出來後,玄展這幅精緻漂亮的容貌沒少給他們惹禍,幸好那些禍事在兩人的合力之下都被有驚無險的避過了,玄展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動自己的會是夜無,會是他信任了這麼多年的兄弟。
夜無聽他拿自己和那些人渣相提並論,急忙搖頭,“阿展,我和那些人是不同的,我對你那樣做並不是為了洩yu,我是真的喜歡你!”他此時才覺得自己的語言是這麼的蒼白無力,他竟然沒有辦法說出能打動他的詞語,滿心滿腹就只有兩個字“喜歡”
“喜歡我?讓我受辱就是你所說的喜歡?”玄展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譏屑的笑容再次出現在他的臉上,“如此這般的喜歡,我也可以如數奉還給你!”說罷,便甩袖轉身離開。
夜無直楞楞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無奈的抬頭長呼了一口氣,他終究是賭輸了。
第二日他被放了下來,摔在地上。有獄卒提了桶冷水把他從頭到腳的澆一了遍,丟了件藍色的粗布直裰讓他套上後,便押著他從地牢旁邊的側門出了陵廣城元帥府,直接給丟上了一輛候在門外的囚車。
夜無坐在囚車裡衝押車的獄卒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
那獄卒厭惡的瞪了他一眼答道,“去你這種小爺該待的地方。”
“小爺”夜無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玄展給他找的是晉州府的一家小爺倌,那老鴇見到他時驚為天人,爽快的付了身價一兩的銀子,又給四個押送的獄卒每人封了個大紅包。
夜無帶著手拷腳鐐漠然的站在小爺館的門前,待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