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芹草見他停住心中一陣高興,正待奔上去抱住他寬厚的背,就見前面的男再次動腳,卻不是用走的,而是直接跳上了屋簷,飛掠而去。
“…。”錢芹草抖著手指著已經遠去的影,淚涕橫流的說不出話來。他怎麼能這麼狠心,她為了他,一路跟出了朱家村,兩國交戰時仍滯留於邊境,幾次涉險吃盡了苦頭,待聽說他墜江後又不顧危險的的潛江而過,沿著江岸上下尋找。好不容易黃天不負有心,她找到他,並得償所願的成了他的妻,卻未料這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鏡花水夢的鬧劇一場,她用生死相逼,卻只得了個決絕而去的背影!
朱闊出陵廣東城門的時候被幾個黑衣“恭敬”的攔了下來,然後被帶到了城中赫赫有名的茶樓“一品樓”。一品樓今天說的書仍舊是“七殺傳”中的“鬩殺傳”,玄展坐雅間中神情專注著的聽著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講述。奐塵帶把朱闊押進來時他連眼都沒錯,只用揮手指了指旁邊的空坐,“坐!”
朱闊環視了一眼雅間,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奐塵蘀他上了茶後便帶悄悄的退了出去。下面說書先生正口沫橫飛的說道,“那鬩殺紅衣染血,魚腸劍這麼一揮,只見空中一道血線閃過,圍著她的七八個待衛就分別撲通栽倒地,這仔細一看,原來這些待衛的喉頭之上都有一道長度相等,深淺一致的致命傷口!”
聽到這裡,玄展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抬眼看向朱闊:“覺得這說書先生所言可實?”
坊間說書大多喜歡言過其實,力圖讓故事精彩,以吸引茶客。聽他這麼問,朱闊搖了搖頭,“坊間傳聞,道聽途說不可盡信。”
“嗯”玄展點點頭,“的確是所言不實,當年她那一劍不是隻別的脖子上留了道口子,而是力道均勻的切下了七八顆頭顱,估計是因為太過血腥,所以說書先生們講這段都改成了力道均勻,深淺一致的傷口。”
朱闊蹙眉看了玄展一眼,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麼。當日兩一起墜河,後此出手陰險的對他用了毒,再然後就是錢芹草這通扯不完的亂帳和惜孃的憤然離去,現又把他請到這裡來聽什麼“七殺傳”究竟意欲何為?
“來,上酒!”玄展見他滿心防備,微微一笑衝門外吩咐道。
酒壺及兩個杯盞很快就送了上來,玄展親自動手倒了兩杯酒,一杯放了朱闊面前,一杯則是自己端起:“來來,話說當日若不是各為其主,早該坐下來共飲。”玄展端著酒杯衝朱闊舉了舉,“這杯是謝蘀照顧兒,代盡父責之惠。”說完率先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蘀自己滿上了第二杯酒:“這杯是謝照顧妻,代盡夫職之恩。”
“等等,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朱闊就算再不明白他的意圖,可他這兩句話的意思還是能聽懂呢,什麼叫代他盡父責,夫職?什麼叫妻兒?
“喔,差點忘記向朱兄做自介紹了,鄙姓葉!”玄展俊美溫雅的面容上終於露出了個與他風神俊朗的外表極不相襯的惡意笑容,“乃是那長女的親生父親。”
朱闊感覺自己像被當頭打了一悶棍,聽完這句話後腦袋就只剩下了嗡嗡的聲響。玄展看他果然因震驚而愣怔,決定再送他道晴天霹靂,“其實惜孃的原名並不叫惜墨,她自小隻知道自己的姓氏,後來因善屠得了個鬩魔的稱號,她所幸就給自己取了個惜墨的名字,惜墨之前,她叫鬩殺!”
看著對面男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朱闊突然覺得像吹了股涼風一樣清醒了過來;原來這就是他為什麼不惜設計陷害自己的原故,原來是求而不得……!
朱闊心中通透的抬起桌上的酒杯,“其實這一杯應該敬才對,這第一,敬讓賢,讓幸得佳兒,這第二,敬成全,讓與惜娘得有白頭偕老之機…。”
“住口!“玄展完美的面具終於破裂,啪的把手中的酒杯摔了地上,面目猙獰一把扯過他的衣領,“誰跟說讓賢了?誰同意成全了?少這裡自以為是,孩子是的,小惜也是的!”
朱闊睨著他,笑的得意:“與惜娘是拜過堂的…”
玄展怒氣稍退,鬆開了他的衣襟,“已經和離了。”
“那不算!”朱闊想起揣懷裡的和離書就覺得心裡一陣發慌,想起顏惜墨離開時那絕然的身影,他心中就越顯惶惶。
“怎麼不算?和她一起那麼多年還不明白她的脾性,她這遇強則剛,眼中最是不揉沙子,對自己能狠,對別更狠!對錯待了她的…”玄展說到這裡將眼光投向窗外,回憶道:“當年她找到那把她拐出家門的惡奴,讓活剮了他十天,每天一百刀,不準多,不準少,不準弄死了,那惡奴淒厲的叫聲,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