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醉紅玉痕成,綠蔓纏滕蜜意生
“灶上溫著熱水,你回屋擦洗一下。”顏惜墨接過他手裡的茶盞溫言道。
朱闊心裡現在是如熨貼般的舒服,“不用那麼麻煩,直接用涼水擦擦就好!”
顏惜墨知道他身強體壯也不多話,看著他去廚間的大水缸裡舀水後,自己進屋去開啟箱籠替他拿乾淨的裡衣。
民間女子出嫁時多會為未來的夫婿及家人做些衣物鞋襪,顏惜墨未嫁之前對出嫁之事不甚在意,事無鉅細全都交給了碧幽打理。碧幽倒是跟媒人好好的打聽了一番,嫁妝裡該採買的都買了,還嫌棄買來的嫁衣簡陋,親自動手熬了幾夜繡了一雙並蒂蓮,可在這女子的針線上,兩人卻都疏忽了。
顏惜墨找來找去只見著兩套半新不舊的白綿裡衣,當下頗有些汗顏,又從碧幽給買的嫁妝裡找出一匹細棉布來準備給朱闊做幾身裡衣。
朱闊聽聞顏惜墨要給自己做衣服時,心裡美的直冒泡,嘴角一直不經意的往上挑,非常配合張開手讓她量尺寸。
女子溫香的氣息撲面而來,身體觸碰時的綿軟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夜的溫存,箇中銷魂滋味真是讓人意猶未盡!想到這裡他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上面彷彿還留著昨晚的軟糯清甜,一股悸動的燥熱遊走全身後直衝腦門而來,他的臉騰的就紅了起來。
顏惜墨感覺到面前的男人突然燙的像個火爐,不解的抬頭。朱闊見她抬頭,立刻繃了臉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
量完尺寸後顏惜墨把料子裁好,拿了針線坐在窗前開始縫衣,朱闊沒事做便倚在坑上看她縫衣。
顏惜墨的手巧,剛到午時縫的裡衣就只差兩條袖子了,她放下衣服揉了揉痠痛的脖頸,準備起來做午飯。朱闊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坐不住的出去了,看他的樣子也是個閒不住的人,一想到兩人還得這樣相處到後天,她就忍不住的想哀嘆!她的性子冷清,朱闊也不是多話之人,兩人在一塊就像一對鋸了嘴的葫蘆沒個聲響,氣氛很是尷尬!
若是嫁了別人,那這樣的氣氛是再好不過,這樣冷淡的湊和度日省力省心,可她偏偏嫁的是朱闊!拋開朱氏與俊生這些其他因素不說,其實私心裡她覺得朱闊還是不錯的,身高腿長、相貌堂堂,脾氣溫和又有一身本事,不要說在無雙鎮,就是放在外面那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兒郎!她雖是從血海屍山裡爬出來的修羅,可也是個女人,偶爾也會在獨自舔拭傷口時,希翼能有一個替她遮風擋雨的厚實胸膛!
“厚實胸膛!”她皺起眉細細的想了想昨夜的手感,貌似朱闊身上都是精壯結實的肌肉,應該…大概…能靠得住吧!
顏惜墨出了廂房,剛好遇上挑水回來的朱闊。他單手輕鬆的將水桶提起,把水倒進水缸裡,看見她出來衝她揚眉一笑;他的笑容飛揚俊朗,如春天和煦燦爛的暖陽引得人挪不開眼睛,顏惜墨剛在屋裡肖想了下他的身材,心裡正有顆小小的苗芽隨春意萌動,他現下這般美色動人的燦爛一笑,那小芽頓時便如被明媚陽光照耀一般破了土!她只覺面上微熱,急忙低了頭匆匆進了廚間。
兩人吃了午飯後顏惜墨繼續趕工,朱闊則是拿了本兵書坐在旁邊陪著她,夫妻兩人就這麼耗了一下午。到吃晚飯時,顏惜墨已為朱闊是趕出了一件裡衣。
期待了半天的朱闊興致勃勃的試了衣服,高興的有些捨不得脫下來。
顏惜墨看他高興的像個孩子自己也忍不住的微笑,“這細綿還得洗了穿著才舒服,你先脫下來,我再繡點花樣子上去,明天洗了就可穿了。”
“還要繡花樣子?”朱闊這輩子就沒穿過媳婦給做的衣服,聽她這麼說更加高興了,把新衣服小心的脫下來遞過去,“俊生的衣服上都是嫩綠挺拔的小翠竹,你打算給我繡點什麼?”他早就對兒子身上的各色翠綠嫩竹垂涎欲滴!之前只有眼紅的份,現在總算自己也可以穿上了!
“嗯”顏惜墨側頭想了想,“不如繡個憨態可掬的…福…豬吧!”
“福豬?”朱闊一楞,隨後立既明白過來她在是調侃他,當下哈哈一笑,“行啊,要繡的話就繡四隻,兩大兩小!”他伸出四個指頭朝她比了比,然後靠近她輕聲道:“大的要成雙的!”說完又是哈哈一陣大笑。
最後,顏惜墨在新裡衣的袖口處繡了一圈海紋,暗寓了他的名字,又在裡衣內角不顯眼處,繡了一雙緊緊相依的小豬頭。自此,這憨態可掬兩相依偎的小豬頭和各式海紋,便成了朱闊衣飾上一明一暗兩個記號。
因為這一番玩笑調侃,兩人之間的陌生感覺驟然消褪。晚上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