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小的時候吃了髒東西會嘔吐,可是嘔吐這一行為會讓他更加難受,他便學會了剋制。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習慣了微笑著忍受一切不適,只是時不時的胃痛會提醒他的不適。
胸口忽然一沉,姜崢睜開眼睛望過去,看見俞嫣靠在他的胸膛,睡著了。
午後的光與風似乎都有著催眠的作用。
又是一陣風從窗牖吹進來,吹起窗欞上的風鈴跳叫起來。俞嫣迷糊中哼唧了一聲。
姜崢抬手,小心翼翼地將俞嫣雲鬢間的一支簪子取下來。他轉過頭,半眯起一隻長目,將指間的簪子朝著繫著風鈴的天水碧絲綢擲過去。
細微的撕裂聲之後,天水碧絲綢斷開,墜著的風鈴清脆一聲落了地。這樣的響動之後,倒是不會再迎風亂叫。
姜崢轉過頭,扯過一側的薄毯,輕輕搭在俞嫣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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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家裡人沒有再跟俞嫣催行房的事情。俞嫣也很快將上午的那點不愉快拋之腦後,喋喋不休地和家人說話。
一下午的美好時光轉瞬即逝。
傍晚時分,她與姜崢該啟程回姜家了。俞嫣依依不捨地往外走,家裡人一直將她與姜崢送到公主府大門外。
眼看著就要登車,俞嫣揪著個小眉頭,可憐巴巴地說:“明天再回去好不好呀?這天上的雲陰沉沉還這樣厚,說不定要趕上雨呢。”
“不行。”蘇嬤嬤道,“新婚頭一個月,新婚夫婦不能分房,也不能讓新房空著。這是規矩。”
俞嫣霎時垮了臉。
規矩,規矩,又是規矩。
璧琴在一旁笑著說:“釀釀回去吧。等過了這頭一個月,以後隨時都能回來小住。”
長公主也道:“走吧,走吧,趕緊走吧,都回來鬧我一天了。”
俞嫣扭頭就走,踩著腳凳噠噠登上馬車。
長公主看著女兒這孩子氣的賭氣行為,忍不住露了笑臉。
姜崢開口:“我們回去了。下次再回來看望母親。”
長公主欲言又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