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約有九年沒見,但我還是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她個子高挑,目測就有一七四一七五,還很不怕死穿著高跟鞋,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看到我們以後,她飛快的走了出來,還是當年那小麻雀的精怪樣子。
一見我便趾高氣昂說:“紀時,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這麼矮啊!這樣怎麼配得上我啊!”說著故意等到我旁邊,居高臨下對我一陣比劃。
我心中不屑,要不是爸媽都在,我真想削她一頓,我拍開她的手,鄙夷的說:“少來,我對母猩猩可沒興趣。”
她笑得很囂張,但礙於人多沒有與我多做糾纏,轉頭和爸媽紀允挨個擁抱。輪到我時,她看我一眼,眼彎彎的笑著,那表情讓我心生感慨,她伸出手臂撲入我懷中,我配合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末了,她輕聲說:“紀時,我真想你。”
我心中不做他想,只是本能想笑笑她。大約是一直以來都太熟,她出國後我們也一直在保持聯絡,所以沒什麼距離感,抱著她也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在一番寒暄聲中,我只夾了一句:“歡迎回來。”
對她,我問心無愧,心靜如塵。
她爸媽還在北京辦事,她暫住在我家。我沒覺得不妥,平常上學我住校,就週末才見上一天,但越尹對她敵意很大,越尹整一小說看多了,只要一塊長大就說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就必有奸/情,我對她這番論調真心不敢苟同。
林緩倒大大咧咧,知道我有女朋友以後一直三八說要見一面,還跟小時候似的,過度活潑,動手動腳,讓人忍不住想削她一頓。誰能和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啊?我就算對全世界女人有性/幻想,也不能對林緩這母猩猩有啊!
我琢磨著讓她倆見一面,互相認識一下,以打消越尹心裡那些懷疑。
這機會簡直不請自來,三月下旬,星期六補完課,剛一放學我就在學校門口看到了林緩。彼時我正和越尹肩並肩說著考試的事。
林緩這猩猩雖然個性可怕但是披的人皮倒還罷了,雖然沒我家越尹長得好看,但長手長腳倒也沒扎眼的。
一見我出來她就吆喝著向我奔來。不由分說把我一抱,左右臉一邊親一下。喜滋滋說:“紀時!我爸媽回來了,我要搬回家了,來和你說一聲!”
我嫌惡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說:“多大個事兒啊!還特意跑來一趟!”
林緩一聽立刻在我頭上狠cei一下,“真沒良心!潑你硫酸賤人!”
打小就聽慣的話我也沒在意,只順手把越尹往懷裡一摟,向林緩介紹:“這是我妞,越尹。”
林緩這才發現越尹存在,瞄著越尹笑眯眯說:“挺漂亮啊!配你真糟蹋!”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次會面,卻不知是哪個環節惹到了我祖宗越尹,為這事愣是兩天沒給我好臉子。我碰她一下她就打我,更別提別的了。
直到我實在忍不住了,在她寢室樓下堵她,她見著我,那一臉不加掩飾的冷淡真讓我有些莫名。
“你這幾天怎麼回事啊?又鬧什麼呢?”
她胸懷裡還抱著書,她收了收手臂,抬頭口氣淡淡反問我:“你覺得呢?”
“該不是為林緩吧?你這醋勁是不是發錯物件了?今後我是不是完全不能和女的說話了?我要不要和我媽也斷絕關係啊?”
她好整以暇眯起眼,冷冷嗤道:“原來她是你媽啊?”
“欸——你這丫頭!”我對她真是無計可施,任她胡說八道我是罵不得打不得,只能服軟,“我和林緩真的嘛事沒有,我你還不知道嗎?你就是我心裡那坨肉,離了你我就活不成。”
她臉上終於出現一絲鬆動的表情,睨我一眼說:“你和那電線杆真是普通男女關係麼?”
我心說這才見一次外號都取上了,看來她對林緩不是一般二般的在意,這倆既然氣場不怎麼合得來以後還是少讓她們見面為妙。我摸摸下巴,小心翼翼的說:“如果非要扯也算有,小時候院裡孩子一塊玩兒,她找我演過她新郞。”
“呵,你行啊!那麼小就泡上了?看來我才是外人啊!”
我見她臉色又有轉冷的趨勢,趕緊否認:“哪能啊!那是全院沒人願意演她新郎,她就來泡我了,給我酒心巧克力,我吃了一個還想要就只能給她當新郎了!我發誓我對她一丁點想法都沒有!”
越尹沉思片刻,似笑非笑:“你沒想法,你又知道人姑娘和你一樣?”
“全世界就你把我當寶,哪還有人看得上我啊!”為了哄媳婦兒,我真夠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