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累了的時候他也可以經由絡子回到母親的身邊,讓母親安慰他。”
宣仲安見她聽得都怔忡了,伸手摸向她的臉,“寶絡很喜歡跟人講他的母親,我在金淮那幾年,聽的最多的,就是他說他娘如何如何,他的母親於他千般萬般皆是好,明娘過去很多年了,他還像她昨日剛剛離去時那般惦記著他,婉婉,寶絡是他的母親護在掌心當中長大的孩子,我相信他此生會辜負任何一個人,但他都不會辜負他的母親,他的母親這輩子最希望的就是要他能跟喜愛他的人一起活到老,活到死……”
“寶絡尊我為兄,”宣仲安撫摸著她的臉,與她細說道:“從他十五歲那年赴京找到我認我為兄那天開始,他就把我當成是他的兄長了。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別人對他千刀萬剮,他未必會當回事,但他喜愛看重的人要是懷疑他一點點,他怕是會受不住。”
說到這,他笑了起來,與妻子道:“許還會躲在被子裡偷偷哭。”
許雙婉見他說著還笑了起來,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他也喜愛你。”
許雙婉眉毛不自禁地往上翹了翹,是嗎?
見她眼裡都有笑意了,宣仲安也是好笑,更覺舒適地往她身邊靠了靠,方道:“他頭次見你的時候,你知道他喊你什麼嗎?”
“是什麼?”
“喊你娘。”
許雙婉愣住了。
要按他說的話,他們以前就見過她,這時候再往早裡算,那時候她也還未出嫁,這怎麼跟娘搭上的邊?
“說你笑起來跟他娘很像。”
許雙婉若有所思了起來,她想著點了點頭,“難怪他那般看我。”
眼神歡喜又帶著一點點討好,那種討好,又不像是男子看女子般的討好,而是一種想跟她親近,想讓她喜歡他的討好,沒有絲毫男女情思在裡頭。
“嗯,要不,我豈能容他們放肆。”
“我很明娘很像?”許雙婉問了一句。
“我沒見過明娘,想來很像,回頭得空,你再問問他。”
“好。”
“婉婉。”
“誒。”
“把他當成我的親兄弟,把他當成洵林也可,他不會辜負你,就像不會去辜負他的母親一樣,懂嗎?”
“懂。”許雙婉說到這,抬頭看著他的眼道:“這就是你想讓我為他做媒的原因?”
宣仲安頷首,“也是他想的。”
夫妻倆這廂還不知道老皇帝已經不想許雙婉為肖寶絡做這個媒,他才不會讓歸德侯府接了這份恩典,讓寶絡跟歸德侯府牽扯不清。
這過了兩天,奉家那邊也是知道了宣仲安在宮裡拒絕誅三族的事情,被責令反省的奉先承沒去找宣仲安道謝,而是找來了他在朝中幾個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弟子,讓他們這段時日就跟著宣大人的腳步動。
奉先承這時也是有點心灰意冷,等著聖上清算,但同時他也冷眼在看著這朝中的動向,這時候的他比之前要冷靜多了,這朝中風向一天一個變化,誰知道明天怎麼變,而這位年輕的宣尚書一路闖到了今天這步還沒死,不管他是打的什麼鬼主意,奉先承也還是想在他這邊押一塊寶,許可能他這步棋,會是步走到後面的活棋。
奉先承說是認命,也並不認命,他走到右相這一頭,他的成功並不是來源於他的步步經營,幾次的高升都是純粹靠的他神來一筆的運氣,這一次,他希望他能再次迎來轉機。
而宣仲安告病在家沒幾天,皇帝開始上朝,開朝那天就是廢太子,告太子荒*淫無道,要開宗廟廢太子。
朝廷官員一聽這個訊息,也是啞口無言,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哪是什麼只廢太子,早不廢晚不廢,偏偏這時候廢,這是要開宗廟,把那所謂找回來的皇子的名牒請入族譜吧?
老皇帝這道聖旨,也是把滿朝的官員當木偶傀儡擺佈了,眼看禮部尚書謝尚禮又要跑出來,他身後的禮部侍郎硬著頭皮,伸手扯了扯上峰的後背。
如若不是受人所託,他真想讓他這上峰去送死才好,省得擋他的路。
老皇帝見他頒完這道旨,沒人說道什麼,殿中鴉雀無聲,他又下了另一道旨,著令禮部即日就擇日祭宗廟之事。
這朝開的讓百官有嘴不敢言,哪想,這朝剛散不久,這些人還沒走出皇宮,就聽後宮傳來訊息,說聖上下令,賜前太子妃白綾三丈,毒酒一杯,令其擇一奔赴黃泉贖罪。
今日開朝,霍老將軍來上了朝,一聽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