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們的風聲風語。
倒是官低一等的,狐假虎威,及時行樂的多。
許雙婉也是知道,許家的膽也好,還是另幾家已經被抄了的尚書家的膽也好,說來是聖上所縱,也跟自家人百無禁忌有關,說起來,如今京城這等風氣,起先也是他們幾家帶起來的。
只是,聖上想收想放,全由他自己作主,他們這些人家,做過的事已落地,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許雙婉不得妄言聖上,即便腹誹也是不敢,也只能當被血洗的舊日六部皆是咎由自取,走到如今這步,時也命也。
許家現在身在局中是看不明白,許雙婉卻看得明白,許家的結局已是極好了,沒看另幾家,早已身首異處,發遣為奴了。
她這廂因想及這些事,臉上若有所思,宣仲安摸了摸她的頭,微笑了一下。
笑過後,他又道:“最好是鍾夫人心裡有了數,以後莫要再來找你。”
許雙婉一聽,啼笑皆非地白了他一眼。
長公子被這一眼白得通身舒暢,又叮囑她道:“我說的自然是真,那鍾家的人,無論是誰,都莫要再來我侯府了。”
當他不知道,鍾家那兒子的狼子野心?
許雙婉被他說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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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鐘夫人一去,接著來的人就有多了幾位。
許家都來人了。
許雙婉也是啞然。
不過,來探口風的人家當中還真有幾戶好人家,她挑來挑去,也是定了幾家,不過,她也沒有就此到藥王老人家跟前去說,而是請了姜家兩位舅母過來,她打算如果這幾家人家願意的話,請她們帶姑娘來府裡做次客。
但也不是讓她們一同來,而是每一天來一家,分開來。
這時,也是好幾天過去了,鍾夫人那邊也是不知為何,餘家那邊竟然讓她把三個外甥都接過來了。
等人接過來,她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她被派外地說是去收田租的大外甥送到她面前,已經人不人,鬼不鬼。說是經過山上時遇到了劫匪,差點打死,他裝死逃過一劫,但身負重傷不能動,只能趴在原地,等被人救下時,他的臉已被野獸啃去了半邊,竟比他妹妹還慘。
而最小的小外甥,竟也沒好到哪去,因他走時跑回去抱著他的父親的腿大咬了一口,被餘父一腳踹到地上,送過來時,臉腫得跟豬頭似的。
饒是如此,小外甥還安慰姨母,道:“順兒回來姨母身邊了,以後就好了,不會有人打順兒了,姨姨放心罷。”
鍾夫人更是淚如雨下,再說起那人來,恨得牙嘴皆發顫:“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早晚會遭報應的。”
鍾夫人這邊也是收到了歸德侯府請她去做客的帖子。
而許雙婉這邊,也是請了姜家的兩位舅母過來幫著掌眼,對於掌眼之事,姜二夫人極為喜歡,而姜大夫人,更是滿意了。
幫著給藥王徒弟做媒,這是結善緣之事。
藥王醫術,全朝上下有目共睹,他唯一的徒弟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再說,藥王也是跟人說了,下一代藥王谷的藥王就是他。
且他也搭救過外甥數次,就衝這個,姜大夫人也願意插手此事。
而外甥媳婦還能想到她,請她來,姜大夫人心裡對她還有的那點芥蒂也就淡了。
對於她早逝的女兒沒有嫁成外甥之事,她終於釋懷了了下來,就當她的小女兒沒有那個命罷。
這樁婚事在現在的京城來說,也算是一樁新鮮事了,歸德侯府因此也是突然之間有了跟過去完全不同的名聲。再說起侯府來,眾人也不是再等著侯府倒黴,猜他們家的人活到什麼時候了,現在說起侯府,羨慕侯府的有,景仰兩部尚書的人也有,不過,道三道四的人也是不少,就是如此,也跟以往的等著侯府倒大黴的一片倒大不一樣了。
不過,對於許雙婉大著肚子還要大費周張給藥王徒弟選媳婦一事,侯夫人卻是很不解,先是跟媳婦道:“這事就不能再過幾個月嗎?等生下了孩子再說也不遲呀。”
等媳婦說了到時候可能藥王老人家就回去了後,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姜大夫人她們來了後,知道她們要在家裡住幾天,她喜氣洋洋,樂開了懷,同時見她們也沒平時拘著了,言語之間不免也放開了些,“婉婉做事也是太用心了,這麼大肚子了,還給自己找事做,要是累著了孩子,也不好不是。”
宣姜氏心裡想的都是孫子,這話也沒帶著絲毫惡意,只是下意識的一句在親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