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客氣有禮非常照顧,還會陪她一塊玩耍,甚至接她回孃家回去個幾次,她就又當她回到了她母親在時,在姜家無憂無慮,什麼都能得償所願的日子了。
她當嫂子們總算又喜歡上她了。
她不知道姜家婦人們對她的這些臉面,都是她兒媳婦透過一件件事情在姜家那裡攢起來的情份所致,姜家的人看在那些情份上,看在她兒媳婦為她周旋的份上,不得不給她那個臉。
這不是她自己得來的,但宣姜氏在心裡當她對誰都沒有惡意,誰也都是喜歡她的,尤其是她孃家的人,又怎麼可能不護著她,為她出頭?遂她這時候見姜大夫人過來,也無心在意姜大夫人一句話都沒說,自顧自地說道著心中的委屈不堪:“大嫂,我沒想到,我孫兒被教得不親我就罷了,連仲安他,他……”
她拿帕拭淚,傷心欲絕,“我都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等樣子了,兒媳婦進門的那一天,我就是知道她是那個傷我洵林的人的妹妹,我也不忍心把她兄長的錯責怪到她身上,是把她當親女兒待的啊,她怎麼能把望康教得如此不敬祖母……”
姜大夫人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宣姜氏如獲救星一般去握她的手,帶著淚意問她:“是不是沒養在我膝下,就是跟我不親?”
“說得跟你想把他養在膝下過似的,你連親兒子都沒養過,還養孫兒?”姜大夫人冰冷地開了口,“你騙誰?”
宣姜氏哭到一半,哽住了,她瞪大了她帶著淚水的眼睛,驚恐萬分地看著姜大夫人。
姜大夫人卻不吃她這套了。
她曾也吃過這一套,她為小姑子可憐過,也心軟過,更是為她奔波過,但時日長了,姜大夫人也不敢再吃這一套了,生怕把自己一家都摺進去了,這一個人,還會睜著無辜可憐的眼睛看著你深陷泥沼,也不會有絲毫悔己之意。
錯的都是別人,是辜負她對不住她的人。
姜大夫人無動於衷地推開了她的手,“你誤會了,我來見你,不是來為你撐腰的,你也不用想著這事你那兩個哥哥會為你出頭,你的事情,我昨天就讓人回去告訴老太爺了,用不了多久,等再過一兩個時辰,你就能見到老太爺了。”
“爹?大哥……”宣姜氏被她嚇壞了,她突然覺得這事不對勁了,她下意識地就往門邊看,看不到保護她的人,她帶著哭音叫起了丈夫來:“侯爺,侯爺……”
“別叫了,我讓他出去了,不等到我們說完話,他不會進來。”
“不會的,”宣姜氏搖著頭,“你別騙我,嫂子,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到底哪兒做錯了,你又這般對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卻見她大嫂冰冷無情地看著她,宣姜氏慌了。
“侯爺!”她大聲喊著,還催促身邊侍候的人,“快去請侯爺回來!”
快去,嫂子又對她不喜了!
她不知道哪裡又討她大嫂的不喜歡了。
侍候她的人驚慌地看了姜大夫人一眼,見姜大夫人半昂著頭,一臉冰冷的樣子,她試探地探出了一隻腳,見姜大夫人沒說話,她就跟兔子一樣地跑了出去,去請人去了。
姜大夫人差點被逗笑了。
她這小姑子,和小姑子身邊的人,還真是十年如一日,遇強則慫,等找回了靠山,又會擺出一副清明無辜的樣子來。
可這次,她們是找不到什麼靠山了。
“請回你家侯爺如何呢?吃了我?還是殺了我?還是把我也扔到河裡,一把淹死!”姜大夫人靠近了她。
宣姜氏被她嚇得往枕頭後躲,絕望地哭了起來。
“只有那卑賤下賤的鄉村愚婦才會做出淹死家中女孩兒的事,你……”
“我只是玩笑話!我沒淹!這不還活得好好的嗎?”宣姜氏哭了,她受不了她大嫂這般說她。
她才不卑賤下賤!
姜大夫人笑了起來,被她氣的。
“那你淹了沒事,你淹不淹?”對付小姑子,姜大夫人也有她的辦法。
“不淹。”宣姜氏也不是真傻。
“這個家是你說了算,你說淹就淹,你淹不淹?”
宣姜氏被她逼得無法,推著逼近她臉前的姜大夫人哭著道:“誰家願意生女孩子?我們侯府是世襲的一品侯府,府裡要的是能承血脈的男孩,生個女兒作甚?沒把她一腳踩死,淹死她都是輕的。”
“那是一條命。”
“那不是命!”宣姜氏推她,“你走開點,走開點……”
宣姜氏雙手推著她,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