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許雙婉也知道了要選秀的事,這事也是姜府那邊來跟她說的,姜府本身只有一個小女兒,早定了人家了,是不可能送進宮裡的,但是姜家族裡有族老想送女進宮,找上了姜府討主意。
來歸德侯府問話的是姜家的大兒媳婦姜張氏,許雙婉斟酌了一下,與大表嫂道:“你待我與長公子問過後,再給你準話。”
姜張氏應了聲,在歸德侯府用了頓千里膳,逗弄了下鈺君,又見過洵林和望康,還拜見了歸德侯,下午才回去。
等見到她家婆母,她與姜大夫人道:“我看府裡好好的,表弟媳的氣色也不錯,不過……”
姜大夫人忙看她。
“洵林進了雲鶴堂了。”
“哦?”姜大夫人略有些詫異。
雲鶴堂是歸德侯府的重地,但她們這些婦道人間心裡也有數,那是個沾血腥的地方,洵林現在這年紀,小了點罷?
“我聽洵林的話,是他自己跟他兄長請命進去的,說是想進雲鶴堂習武防身。”
“唉,”姜大夫人愣了一下後道:“如此也好。”
以後侯府也多了一個人站在仲安之後了,他轉手遞個什麼,也能有個幫他接手的。
“那雙婉有沒有說什麼?”姜大夫人問。
“說了,”姜張氏去侯府也不單單只是去問句話的,姜家就是再不想見那份姑奶奶,但只要有著大表弟大表弟媳婦在,兩家的關係就斷不了,侯府的安好,姜府也還是掛心著,她婆母更是不可能放心下,“說大表弟也說要慢慢帶,我看她話裡的意思是……”
“你倒是說啊。”
姜張氏不好意思笑了笑,聲音小了,“我看她的意思,是也想著把洵林往另一個當家的養,這次我一見洵林,看他身邊的人手已不少了,看著可不是尋常使喚的雜役,表弟媳婦還跟我問起了我們族裡那幾個跟洵林玩得好的友人的品性,我看她有點要替洵林尋人的意思。”
這是要給洵林養自己人了。
這一旦有這個意思,那可不是小事。
姜張氏還以為侯府要有此舉動,那都是發生在歸德侯府的嫡長孫望康身上,沒想,望康還沒長大,洵林倒是被他兄嫂如此用心當接班人般栽培起來了。
那對夫妻還真是讓姜張氏心中五味雜陳,更是有些服氣。
這氣度,真真是真正的侯門之家才能有的。
“可真?”
“我只是一猜,但我看也是八*九不離十,娘,這事問問爹和夫君他們就知道了。”
“我回頭問問。”
姜大夫人回頭就問了,姜大老爺也跟她點了頭,“這事沒有明言過,不過我看仲安的意思,是想著手把手帶著洵林立起來。”
“那……”
“這事仲安心裡有決斷,你只管好好看著就是,莫要擔心了。”姜大老爺安撫她。
畢竟不是自己家裡頭兒子的事,姜大夫人也不好多說,只好道:“他們夫妻齊心就好。”
雙婉不會因此多心就好。
姜大夫人這也是有所不知,關於洵林的事,許雙婉這個長嫂,要比其兄要用心得多了。
宣長公子要忙於公務,對於洵林也沒有多少時間關心,偶爾隔三差五的才跟洵林說說話,許雙婉看著洵林想找他兄長問點事也找不到人,乾脆只要丈夫一回來,讓他歇一會喘好氣,就找洵林過來。
遂宣仲安往往抱著女兒逗弄不了兩句話,弟弟就帶著他兒子過來討嫌了。
望康跟著小叔久了,先對只抱妹妹的父親極為鄙夷,還朝父親吼“你抱抱我怎麼了?”,到現在他都不屑於他父親抱了,還很大氣地朝他父親揮手,“你只管抱你的小女兒,小心肝去。”
不過,回頭他省不了要找小叔說他父親的壞話就是。
這天洵林在聽軒堂帶著小侄默字,就聽長嫂房裡的人來請他過去,說他兄長回來了,讓他過去一趟。
洵林忙寫完手中的字,匆忙擱下筆,朝先生施之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施之省對於小學生這個芝蘭玉樹的叔叔那是十分的喜歡,因此本是嚴厲的教學先生對侯府的這個小公子素來也是難得的和藹,“去罷。”
“我也要去,”望康的字還沒寫完,他一隻小手拿著筆停了字沒寫了,另一手忙抓起一塊點心往嘴裡塞,“小叔帶我。”
“先生,我們等會就過來接著默,您放心,洵林會督促好望康的,絕不會讓他偷懶。”
望康睜著黑溜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