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捲了針線房不少東西。
都用到卷這個字,想來是不少了。
“唉,算了,不是什麼太要緊的,就給她罷。”宣姜氏本在繡著花跟嫂子和兒媳婦說話,這下繡花的心情也沒有了,“也辛苦她奶了洵林幾年。”
姜大夫人聽到這句話,眼角都抽了抽。
她這小姑子這性子,也難怪都這把歲數了還當不好家。
就侯府現在這個樣,這也算了那也算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底氣說的這話。
真真是,讓她不知說何才好。
如若不是出了個仲安,他們姜家就真的要給侯府拖累死了。
姜大夫人當下眼睛一抽,臉也是一冷,也是不願去看小姑子,她低著頭看著她手上的繡框,朝外甥媳婦那邊張了口,道:“這些人,以後報不報官?”
許雙婉朝婆母看去。
宣姜氏訥訥道:“不……不報了罷。”
姜大夫人冷冷地朝她看了過去。
宣姜氏趕緊低下了頭。
“這次就不報了,”許雙婉也知道按她婆母的心思,也不違逆,不過,這也是她也有的考量,正好趁著說起這事,她也把她的話說了出來,“就是以後他們要是想回來,就不行了,還有就是,我們不報官去抓,他們要是明目張膽地冒出來,官也是要報的,要不,到時候不說侯府的臉面如何,有沒有沒地方放,官府也得道我們侯府馭下過於寬鬆了。”
逃奴就是逃奴,官府有明律嚴法管轄,他們要是躲躲藏藏過日子,誰也抓不著他們也就由著他們去了,但他們要是冒出來,侯府也無法了,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嗯。”姜大夫人點點頭,漠然道:“總不該到那地步了,還有那救命救難的菩薩不顧朝廷律法,去救他們罷。”
宣姜氏頭低得越發地低了,在孃家大嫂意有所指的話下羞愧得不敢看她。
許雙婉就朝屠管家隨和地道:“這些日子,就辛苦你們這些老家人了,等長公子身子好了些,醒了過來,我們就去挑些下人回來。”
屠管家也知道少夫人是在說等這場“危難”過後,府裡會再挑人,現在這些要走的走了也好,至於留下的那些,說是老家人也不為過了,都能與侯府同死了,想來共生就更易了,“是,少夫人。”
等管家退下,易婆婆又端來了茶水給姜大夫人喝,姜大夫人接過,朝這老奶婆嘆了口氣,道:“您啊,也是好心腸了一輩子,我不是說您不好,可是,娘都過去好幾年了,您說,沒有了她,你們自己不立起來,難道還指著她從地底下跳起來替你們把關不成?你看看,洵林都被奶成了什麼樣子!那是個好奶孃嗎?”
她雖說心疼洵林在他們姜家被許家那喝醉了發酒瘋的紈*絝子重傷,這裡頭,有他們姜家的不是,可是,這裡頭也有洵林沒被自家人看住的原因。
把一個侯府好不容易得來的幼子的安危全然交到奶孃手裡,還不是一個能信得過的,這人也不知道她小姑子是怎麼挑的!
這家裡也不是沒人,虞娘,姜娘,還有福娘,這三個人就是老母親過逝之前留給她的人,老母親這是要死了都在為她作想,可她到底是怎麼當的家?
“還好洵林沒事,”姜大夫人看著茶杯,也是難掩難過,他們家那位老母親,生前也是為這小姑子操碎了心,引得她們這兩個當媳婦的,就是不去計較,心裡也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該多難過啊。”
宣姜氏聽著,眼淚都冒出來了,低著頭擦淚不止。
老奶婆也是被說得腰都直不起來,老淚也流出來了,許雙婉知道這是大舅母在藉著老婆婆在敲打婆母,她身為小輩也不該說話,但這時候家裡這兩個份量足的長輩都被說哭了,她也是莫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出來說話道:“大舅母,這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家裡好多了,至於那心不在侯府的下人,您看,這次也會走得差不多,等回頭再擇奴,正好咱們也知道怎麼篩選了,您說是不是?”
“到時候,你要用心些。”姜大夫人也知道話不能再往下說了,說了就過頭了。
許雙婉笑了笑。
宣姜氏忙抬起淚眼,看著兒媳婦道:“婉婉,到時候都交給你了,娘老看不清人。”
許雙婉忙過去給她擦淚,姜大夫人看著這婆媳坐在一塊的樣子,拉了老奶婆在身邊坐下,輕聲跟她說起了話來,言語之間也放軟了些,算是給這個老家人道了個歉。
她那小姑子,不敲打不行,老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