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鮮的男人。
等嘗過滋味,這些個人,早晚會求到他身上來的。
“那陶大人走好。”陶靖一臉不以為然,宣仲安也笑著抽袖,請他出門。
陶靖忍不住皺了下眉。
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大門那邊突然揚起了聲音:“當朝大學士徐閣老、楊閣老到。”
內閣又來了兩個人。
陶靖訝異,這時哪怕歸德侯府的人把他的人從大門口請到了一邊,他了無暇多看,朝內閣裡最狡猾,最不跟他一條心的兩個閣老看去。
他之前跟霍家連手的時候,這兩條老狐狸就不答應跟他上同一條船。
之前他們雖沒與他一道,但皆凡遇到大事,這兩個人還是會跟他站在一邊的,也沒少收他的好處,但新帝上位之後,這兩條老狐狸就成天見地躲著他,就沒一次鬆口幫他一起做事,給他行個方便的,再則,這朝廷上下,那些還在著的老臣多少有些把柄在他手裡,就這兩天成天跟人插科打諢的老滑頭沒有。
不過之前他也沒把這兩個當成是投奔宣仲安了,因著這兩人的地位絕對在宣仲安之上,他們就是幫著宣仲安扶新帝上位了,那也是因他們本是見利使舵之人,只要給了他們好處,他們就會幫著人做事。
現在看來,這兩根牆頭草,未必就是牆頭草了,他們這是已經選了邊站著了?
陶靖預感不對,扭頭飛快朝宣仲安看去,卻見年輕的宣相一臉閒適的微笑,看不出他的想法來。
“陶大人!”走在最前面,胖呼呼的徐閣老一見到陶靖,就踩著步子,手拿著手絹擦著頭上的汗小跑了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哎呀,您早到了啊?哎喲,哎喲……”
說到這,他停住了腳,看向了殿堂廊下側首站著的陶府皆美,他眼睛都瞪圓了:“您的各位夫人也都來了啊?”
陶靖那張仙風骨道的臉,頓時就黑了。
楊閣老也過來了,大老遠的這位跟徐閣老是“一丘之貉”的閣老大人就朝不遠處的怡美人笑眯眯地道:“陶大人,怡夫人你都帶來了?果然宣相大人的面子就是大,我們閣首大人連夫人都帶來了。”
眾人無聲。
陶靖更是臉色鐵青一片。
誰都知道,他真正的夫人絕不是什麼怡夫人,眾人皆知他夫人早已名存實亡,根本不與他往在一道。
她早已年老體衰,陶靖都已經有二三十年沒見過她了,他不過因他幾個兒子都是出自她的肚子,她生兒有功,陶家這才還有著她的名份,讓她沾著他陶靖的身份地位的光,在老家那尚還有一席之地……
至於怡兒她們,是幫著他打理點府中庶務,但這也是他厚愛她們,就是有人知道內情,也絕不會捅穿,這是楊僠他們之前就已預設的事……
這說出來,就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陶靖也不可能拿豢養的女寵當夫人……
“楊大人,”人一近,陶靖也是開了口,只見他笑道:“這才一日不見,你這口無遮攔的嘴舌還沒被人拔掉啊?”
楊大人笑呵呵地道:“什麼啊,您也知道,我心直口快而已,陶大人,莫要見怪啊?”
“是嗎?”陶靖負手微笑,“我看楊大人精神矍矍,不知楊公子近來可好?”
楊公子就是楊姓閣老楊僠此前的軟肋。
陶靖口中的楊公子是楊僠的長子,多年來是陶靖的府上客,他這些年跟著陶靖沉迷聲色,眼裡只認陶靖……
楊僠要是幫著陶靖,他那個長子就認他這個爹,不幫著……
不幫著,他就等於沒有了這個兒子。
楊僠這些年也受夠了長子的拖累,對於長子,他也早已心死了,他雖偏疼他那個長子,但楊家到底不是隻有一個兒子,他還有眾多的兒孫得照顧。
陶靖此時提起長子,楊僠心中一陣悲憤,當下也笑道:“之前聽說怡夫人身體不適,不便見人,老夫還當陶大人要老來得子了,說來老夫還沒恭喜過陶大人……”
“楊憣!”
“陶大人!”陶靖喊得凌厲,楊僠也不甘示弱,舉手高聲叫了一聲。
他這次來,就已是下了狠心了。
宣仲安這個後後說要把陶靖連根拔起,讓他今日就死在歸德侯府出不去,楊僠被鼓動,這來了,他就不打算退。
尤其聽陶靖當著眾人的面就敢拿他兒子要脅他,哪怕只為著爭一口氣,楊僠今日都要從陶靖身上扒下一層皮來。
“原來怡美人是陶大人的夫人,早說,”就在兩位閣老劍拔弩張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