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霍家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是替太子收拾後尾,就是想跟侯府通來往,左右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侯府結仇就是。”
“那,”姜張氏試探地問,“表弟是不是真跟太子起了閒隙啊?”
“他在前面替太子撐臺,太子不幫忙就算了,還拆他的臺子,要是換你,你不起嗎?”姜大夫人冷眼瞥了大兒媳一眼。
姜張氏訕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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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夫人所想,其實也是許雙婉所想。
尤其御史臺聯手想把她夫君參下去而不成後,這朝廷的風向就又變了。
當官的,歷來沒幾個不見風使舵的。
太子想來也警覺了起來,他之前動刑部的事,聖上不是不知道的,當時他是沒出聲,也沒攔,但心裡不定怎麼想呢。
她來之前,長公子跟她透的風是,他們如今不是太子的人了,是要站在聖上這邊看聖上的臉色行事了,她只管與霍家虛與委蛇就是,場面功夫做齊就好,別的可一概不理。
末了,長公子還自言自語般地補道了一句,說鬧點事也成,許是聖上喜歡看他們鬥得歡也不一定。
就一句,許雙婉一下就回味過來了。
太子現在勢太大了,而且伸的手太長了。
這聖上讓太子處理國事,那是他吩咐,他願意,太子也還是他的臣,但太子擅作主張,把他的命令凌駕於聖上的意願之上了,聖上就不一定能笑的出了。
但聖上既然開口讓太子幫著打理朝政了,也不會輕易就開口把這句話收回來,許雙婉的想法是,聖上可能要把她的夫君當那磨刀石,讓他幫著去磨太子的爪牙,磨礪太子,讓太子當一個他喜歡的太子,等他死後能繼承大統的太子也不一定。
末了,十有八*九,她的夫君還是免不了被過河拆橋,用過就丟的命運。
他們只是卒子,就是卒子。
但卒子也是活生生的人,就此,許雙婉跟她家那位有時候有些喪心病狂的長公子想法一樣,哪怕只有一點可能性,也可以全部押上,去賭那一線生機。
因為不賭,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且,誰知道誰是會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許雙婉今日只帶了虞娘一個管事娘子來,她隨嫁過來的三個丫鬟倒是都帶上了,加上虞娘手下的四個比較機靈的丫鬟,隨她今日來的僕人加上屠管家和三個小廝,一行人也有十幾個。
這與她侯府少夫人的身份還是相符的,還稍顯低調了些。
霍家的門子一見到轎子就過來問話了,沒等許雙婉下轎,霍家就出來了管事婆子到她的轎問安說話,說家裡夫人們早等著她過來了,馬上就請她進門歇腳。
霍家沒讓許雙婉在門前下轎,而是讓轎子抬了進去。
霍家這番禮遇,讓許雙婉這心繃緊了起來。
霍家不是許家那等家蘊不深的人家,霍家是開國大元帥出身,到現在他們家還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以前他們家也出過皇后貴妃,乃真正的皇親國戚,家蘊之厚,京城無幾家能出其左右。
這樣的人家,很講究面子上的那些禮法,也讓人無刺可挑。
這也是說,很不好應付。
許雙婉這還沒下轎,霍家給她的壓迫感就迎面而來,讓她繃緊了身上的筋骨。
轎子走了很長一段路,這才停下來。
轎子一下來,虞娘就上前道:“少夫人,到了霍府前後院中間的中亭了,咱們要在這停下,往後去,奴婢聽霍家的家人說,今日霍九孫姑娘的及笄禮就辦在流芳堂,就離這不遠。”
她才說罷,就有笑聲而來:“請問,是歸德侯府的長公子夫人來了嗎?”
她話畢,笑聲又在空中揚了幾聲,她的人才走到許雙婉面前,隨之也帶來了一襲沁人心脾的香風。
許雙婉眼前頓時也是一亮,來的人是個著蔥黃色宮裝的美人,貴氣又優雅,臉上那揚起的笑更是讓她奪目耀眼。
“是,您是?”許雙婉微微一笑,就是人走到她面前了,她也是往前走了一步,與人更近了一步,朝人笑道。
那宮裝貴婦見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笑道:“我乃霍家五公子的娘子,今日及笄的就是我們這房的九妹妹,宣長公子夫人遠道而來,妾等有失遠迎,還請長公子夫人切勿見怪。”
這個侯府少夫人,倒是個不怯場怕事的。
居然跟她那個難對付的丈夫是一卦的人。
不過倒也是,那位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