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長存緊緊握著她的手,安慰著她,“別難過了,每人的緣分不同,或許你只是和他們無緣而已。”
“我知道,我今日帶夫君來這一趟,只是想讓你明白,不是我無情,而是有時候他們不想要我們之間有情。
後孃的性子最會貪便宜,我這樣的姿色賣到你家做妾都能有數十兩的銀子,若她知道我即將成為你的正妻,就是搬了米家的家財都可能,假若真是那樣,就是我最不願看到的。“
“我明白,你是不願自己成為他們需索無度的藉口,是嗎?”米長存明白她的顧慮,眼中有著溫柔的深情。
迎春再也忍不住淚水,那是一種揮別過去的感傷,她只能拿著帕子不斷的拭淚。
“我知道,你其實心裡還是記掛著他們的。這樣吧,我讓米倉到時送給你的家人一筆足夠他們養大你弟弟們的銀兩,不太多也不太少,就說是你離府之後給的賞賜,因為你沒拿就送到你家去了,這樣可好?相信他們有了這些銀兩,日子會輕鬆一點,也算是你默默的盡了孝心了。”
迎春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滿足的嘆了口氣,“夫君,我何其有幸,可以遇見了你?”
米長存摟緊了她,同樣低喃,“我也是,何其有幸能夠有了你。”
夕陽斜落,兩人穿著或許不會再穿上的布衣,手牽著手在田埂路上,同樣歡喜遇見了彼此,遇見了這世上最值得愛的人。
第10章(2)
大清早,米家莊便掛燈納客,一片喜氣洋洋。
隨著一長串的鞭炮炸響和鑼鼓嗩吶的吹打聲,米長存帶著滿足的笑容,穿著一身紅衣,騎著馬從家裡出發,一路來到了米家的別院裡。
別院裡,迎春同樣穿著一身大紅嫁衣,蓋著喜帕,一臉嬌羞的讓媒人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這對新人早已是夫妻,但上次的婚禮少了這些程式,似乎也感覺不到那份喜慶,今天他們將所有的風俗全落實了,米長存心中才真正有了娶妻的感覺。
牽著新娘入轎,然後又是一路敲鑼打鼓的回到米家大宅,紅紅的火爐炭盆早已放在門口,米長存牽著迎春的右手,媒人攙著她的左手,帶她慢慢的跨過火盆,正是的跨進米家的大門。
那一刻,迎春幾乎感動得快要落淚。
她不再只是那個由一頂小轎抬入米家的沖喜妾,而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媒人高聲喊著吉祥話,新人在一堆女眷的簇擁下進了新房,新床上的喜被依舊被灑滿了桂圓紅棗之類的果子,但這一次等著迎春的不再是一片的寂靜。
“新郎挑帕子嘍!”當迎春的紅色喜帕被輕輕的挑起,她看見了穿著紅色喜服,一臉溫柔的米長存。
兩人相視而笑,似有許多話盡在不言中。
只是按照習俗挑了喜帕之後,還有結髮喝交杯酒等的禮數要走,所以不等兩人真的開口說些什麼,旁人又是一陣忙亂,接著新郎被趕了出去敬酒,新娘則是重新梳妝打扮,等待夜晚的來臨。
等到窗外漫天的星辰,兩人才終於可以坐在床上好好的說句話。
“迎春,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了,我唯一的妻。”米長存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語。
迎春愣了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夫君?”
這是真的嗎?他說了只要她這樣的話嗎?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就連她也認命的想著若是以後他想納妾,那她即使心痛也會答應……但是他說她是他唯一的妻?
米長存輕嘆了口氣,雙眼定定的望著她,“你到別院待嫁的時候,我一個人在流雲院裡,一整天都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原來我以為只是少了個人的緣故,但是後來我才發現,不只是少了個人,重點是,少的那個人是你。
況且,我之前病得下不了床的時候,你都能不離不棄的照顧我守著我,我為什麼不能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呢?“
迎春眼眶含淚,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夫君……”
她何其有幸,可以得到良人這樣的許諾?
米長存揉了揉她的發,緊緊的抱著她,“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今生只願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數月後。
米家莊裡一陣兵荒馬亂,為的是那少夫人生產已經邁入第二天。
這一天一夜裡,不只少夫人在產房裡叫得聲嘶力竭,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