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濃重的氣息,堅硬的鐵臂,瞬間喚起她心底最可怕的回憶,她尖叫著,掙扎出雙手就朝男人踢打起來,“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泰奧,救救我……不要不要碰我……走開,走開走開——不要……泰奧,泰奧……你在哪兒”
“童童,我在這,我在這,你看著我,看著我!”他突然意識到她的情況,鬆開了手,捧住她淚水橫流的小臉,定定地望進那雙迷糊的大眼,心已一片揪痛,“童童,我來了,我回來了,你看著我,我是泰奧。”
可是童童的意識根本沒有掙扎出黑暗,而回周依然沒有亮起燈來,她繼續掄拳頭猛力地拍打他,哭得肝腸寸斷,叫得聲音嘶啞一片。
頓時,他沒了主意,只能輕輕抱著她,不讓她傷到自已。直到邁克爾的聲音傳來時,他命令立即亮燈。急忙掏出隨身的手槍,幾個折裝後,將能量液點燃在樓梯口上,整個樓道瞬間一片明亮。
懷裡哭打不休的人兒,看向那團亮光時,才慢慢停了下來,仍是哭得一抽一抽地,嘴裡斷斷續續地喊著他的名字,令人鼻酸。
他緩緩地收攏懷抱,撫著她的小臉,輕聲低語,“童童,我是泰奧,我回來了。”
水淋淋的大眼,驀然一閃,小嘴微張時,泛著溼溼的紅潤,誘人不矣。他心中一動,情不自禁俯下了身,輕吻上那張鹹溼的小嘴。觸碰的一瞬間,一道電流猛地擊打入身體,隱忍了許久的思想、心疼、不捨、不甘全部暴發,一發不可收拾。直直地攻入那片柔軟芳甜中,欲罷不能地索取著她的溫柔和顫抖,而忘了懷中的人,並沒有真的走出那片惡夢。
“不……不要碰我……不要不要……嗚嗚,泰奧,泰奧……”
一聽哭聲,泰奧立即打住,高飛的心又瞬間躍進深淵之中。
到底怎麼了,這到底是……
安全門突然被撞開,來人狠狠地推開泰奧,撈回童童。動作太快,泰奧沒能及防到,跌倒在樓梯上,氣得一個翻身站起時,燈終於亮了。迎上的就是向冬海怒氣騰騰的俊臉,和一頓臭罵。
“你個王八旦,你知不知道童童現在有幽閉症,還把她往這種又小又黑的地方帶啊!你要出來就出來,幹嘛搞這麼多的花樣,讓童童受驚。現在她被強……她的心病又犯了,都是你——”
向東海揚起手臂,又想來一拳,被後來的歐陽給拉住。
“別鬧了,先看童童的情況。”
說著,又掏出那個萬金油似的小瓷瓶給童童嗅聞一下,掐了幾個大穴,童童終於安靜下來,表情消失,一片空洞,像個沒了生氣的木娃娃。
泰奧一見,都忘了對向東海還擊,上前抓住歐陽急問,“她這樣多久了?為什麼不讓她在洋國接受治療?該死的,你們怎麼可以把她丟回亞國?這個鬼地方條件差死了,根本不能……”
“你住口!”向冬海一衝上前,就將泰奧壓在了牆上。不愧是經過了特種兵訓練的,現在這身體實激增到能與大塊頭的泰奧想抗衡了。“你懂什麼?你一個失憶,就害她整個崩潰了。她等了那麼多天,天天跑到你的水療儀前面給你講故事,就盼著你醒過來,你是她那段時間全部的精神支柱。結果怎麼樣?你說啊,你對她都做了什麼?你居然這樣騙她!該死的——”
一拳頭砸來時,正中高高挺挺的鼻樑,泰奧沒有躲,眼睛直直地盯向歐陽護著的已經失神的人兒。
“你他媽的一句不喜歡亞國人,就把她當陌生人打發了。你知道她是什麼感受嗎?她愛你愛到完全忽略自已的感受,一心一意只想關心你的生死安危。結果她最愛的人,卻對最需要安慰呵護的她說出那種話,她的支撐全部都被你毀掉了!現在的她,如果不騙自已,怎麼有勇氣面對其他人,怎麼還能笑出來,怎麼有信心繼續活下去?!你說啊,你這個自私的王八蛋————”
自已騙自已躲避現實傷害?!記得童童在跟他分手那段時間,天天笑著迎接他回來時,就是那樣騙自已的吧!還有說不愛他的時候……拆炸彈時,明明渾身都是傷,明明在70度左右的高溫裡,明明是那麼可怕地……卻還騙他,她很好……
狠狠的一拳,又一拳,砸在泰奧的臉上,胸口,腰腹,他都沒有還手,更沒有辯駁一句。身體再疼,也比不上聽到她那一句“我很好”,來得摧肝斷腸,心碎欲焚!不管什麼原因,他的確是錯了,錯得無法挽回,這道傷痕,無論如何努力,也抹不去了。
他看著她無神的小臉,害怕地埋在歐陽懷裡,不住地顫抖,哽咽,心又似針刺被火燒著。即使是用自已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