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收縮,心血,嘀嗒一聲,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殷紅一片。
“不,伊卡菲爾,放開我,我不要——”童童掙扎起來,朝泰奧求救,“泰奧,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你聽我解釋,那……那不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只是……只是……”
伊卡菲爾微微垂眸時,故意鬆一鬆手臂,讓童童撲開了綿被,露出滿身的痕跡,又再收攏手臂,不讓她掙扎,這一番掙扎,只是讓童童的身體寸寸暴露,讓那雙漆亮冷寒的眸中,殺意越來越熾。
“只是酒後亂性?”他終於說出進來的第一句話,冷森森地,沒有一絲生氣。
“泰奧,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根本沒有任何記憶……昨晚我本來是等著……”
伊卡菲爾立即打斷了她的話,貼著她的小臉,語帶親暱地說,“童童,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解釋也沒有用的。”他又看向泰奧,“皇兄,你也知道酒後吐真言,這時候說出的話,才是真心話啊!”
真心話!
他和她,同時一愣,相顧無語。
她張口時,聲音一哽,忍著許久的淚水,瞬即滑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面佈滿了紅紫不一的吻痕,罪證,惡跡……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無法挽回了嗎?
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將她拉出別的男人的懷裡,再狠狠地折磨她,讓她知道他現在的感受,有多痛!可是那兩顆水珠一滑下來,他渾身的力氣都似被抽乾。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那隻伸出來的,佈滿惡跡的手臂……曾經她用這隻手擁抱過他,為他洗手做羹湯,撫平他的眉頭,緊握他的大手……
還能用什麼換回過往的甜蜜,還能用什麼去保留心底的渴望?
真心話,就是最傷人心的話。
因為,真心總是離傷心最近。
因為,我愛你,所以你倒能傷我於最深。
因為,我愛你,所以就是痛著也不想放開你的手。
因為,我愛你,明明知道不可以不可能不應該,卻還渴望著你的愛,和你的真心。
“好,依老規矩,只要你打贏我,我就將這個女人讓給你。”
他深深地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出,似泣淚咽血,親手將刀插在兩個人的心上。
“遵命,我的陛下。”伊卡菲爾揚起笑,朝泰奧行了個軍禮。
“一刻鐘後,地下室見!”
說完他決絕地轉身離去,開啟大門跨出一步時,又突然頓下,沒有回頭,說,“帶上戰利品。”
伊卡菲爾呵呵笑起來,“放心,我會把我們的戰利品打扮得漂漂亮亮,送到陛下您的……”
砰地門響,如刀劃山壑,截斷了所有的贅言悖語。
室內,瞬間冷寂,如寒風颳過二月的冰河。
峰刃在臉上劃過,童童揚過手臂,狠狠地抽了伊卡菲爾一巴掌,嘶聲喝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我到底欠你什麼,欠你什麼……你要,你要這樣害我?”
他沒有擋,沒有回答,任她掄起拳頭,用盡全力地捶打自己。
時間已經過了,藥效快消失了,所以她有了力氣,每一拳,每一巴掌,抽在身上越來越痛,他沒有躲,因為她打下的每一拳,每一巴掌,都能讓他的心底更舒服一些,如果就這麼把他給打昏掉,他就可以不用去面對接下來的……兄弟相殘!
“你說啊,你說啊……你為什麼要這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打到最後,她也終是沒了力氣,滾滾的淚水,滴打在他的臉上,他的身上都是指甲的劃痕,血珠一點一點滲出,“我們……我們真的發生……”
他冷淡地截斷,“我們的確發生關係了,你不能再回到他身邊。”
說完,他推開她,翻身而起,調出了衣服。同時冷酷地下令,讓人送來一套女式裙裝。在他著裝完後,她仍木然地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俯身勾起她的下巴,威脅,“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我說過,一旦開始,就不能回頭。現在,如果你不想再這樣裸著身體去見他,就穿上衣服,跟我走。我保證,等這件事結束後,你就可以永遠脫離這個世界。時間可以治癒一切,相信我。”
手,緊緊一握,她大吼,“滾,滾出去——”
他放開她,退後一步,“我在外面等你,只有五分鐘。”即轉身離開。
房內,只剩她一人。
空蕩蕩,冷冰冰,陽光晦暗,連風也停止了。
她起身,機械地套上衣服,不敢看鏡子裡的人,發現桌腳丟下的那件黑色絲絨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