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異,但這裡淵源更為流長,道法精微之處,遠勝與她自身所學。
此時斜月西下,撒出漫天銀光,映得江面鱗光亂閃,一葉輕舟,順流直下,在鱗光片片的江面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水痕,倒有幾分客從天上來,人在畫中行的意味調兒。
流利轉頭朝仰臥在艙中竹榻上,閉目不醒的文庭遠望了兩下,突然心中一動,開口道:“兩位道法高強,為何不將此人直接救轉?”
羅衍道:“此人任督二脈閉塞,奇經八脈已斷其四,五臟六腑皆已震裂,要是按常理,就算救回來恐怕只能是個終生癱瘓的廢人了,我等三人既有救他,又要暫時不露絲毫痕跡,所以才暫時等他睡上片刻,讓他護住心脈的真氣散去,才好接回他斷去的經脈。”
說完轉頭對流利道:“等下還請姑娘勿要在此人面前顯露道法神通才是。”
流利心中雖然奇怪,既然要將此人引為門下,卻又要不露痕跡,這不是矛盾萬分嗎?不過知道羅衍定有用意,當下笑允。
羅衍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瓶,倒出一顆綠豆大小的褐色丹丸,徑直塞在了他口中,再抓起床邊瓦罐,湊在她的口邊,就著罐中清水,老不客氣地將丹丸灌進了他腹內,然後伸出潔白如玉,修長溫潤的一隻手掌,按在了文庭遠的丹田之上,推動自身精純無比的先天真氣,源源不斷地送了過去,為他打通閉塞的經脈。
而此時青籮卻看得無娶,漫步走出艙外,流利一見,也跟著走了出去。
一輪金陽從江心升起,照亮了整個大地。
文庭遠靜靜地躺在竹床上,眉心,膻中和丹田氣海三處重要穴位處插著三根通體烏黑,形制古拙的金針,而羅衍則坐在榻邊,心中卻是微喜,此人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資質稟賦尚是不差,而且本身純陽真氣精純無比。
經過半夜的真氣療傷,他已經成功將文庭遠幾根斷折的主經脈全數打通,將他亂成一團的體內真氣重新整理歸元,只要略為休息幾天,就可全部復原,若非不願意在他面前這時露出蹤跡,早就讓他醒了過來,而且他也暗中動了一點手腳,將他身中幾處要穴略為阻塞,讓他認為傷逝甚重。
雖然說結駁經脈,當然是越早越好,要是時間拖得過久,不僅難於救治,而且費力更大。他怎麼也得裝裝模樣,不讓這個老江湖看出馬腳來。要是直接讓他醒轉過來,當然會讓這位博學多才的老人心中生疑。
看看此老究竟有沒有機緣,能參透他那純陽玉訣的奧秘?
一縷金光,順著船艙,照了進來,落在文庭遠略顯蒼白的老臉,他全身一顫,猛然張開了一雙黯然無神的秀目,方覺耀眼欲花,又覺滿口異香,遍體清涼,精神也不由為之一振,
原本散亂的眼神逐漸凝聚,意識也恢復過來,艱難難地撥出一口氣,望著頭頂用竹子編織的艙蓬,剛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突然想起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知道被人所救,拿眼四下一望,這才看出身在一艘小船上,艙中空無一人。
剛拿肘一撐,正要扶起身子,這才看出身中尚插著三根金針,隨著這起身一動,微微顫動,心中一動,連忙運用內視之術一查,不由大喜,體內真氣雖然微弱,但原已震斷閉塞的經脈,已經被人用絕頂功力全數打通,只要調養幾日,就可恢復如初。
文庭遠本來江湖經驗十分老到子,心思靈動,一轉眼間,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整個形勢,自知定是被這船中人所救,那人既然有如此通天的醫術,想必定非尋常之士,就不知道究竟是何方高人所為?
心頭尋思間,只聽一個晴朗的聲音道:“老丈暫躺片刻,容我將你金針取下!”
文庭遠抬頭一望,只見身前多了一位飄逸出塵的英俊男子,朝他走了過來,開口道:“老丈勿動,你體內經脈雖然已經全數接上,但五臟六腑的淤血還未消散,還需要靜養一兩日,才能起身!”
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伸手朝他額頭眉心的那根金針取去,只見一根兩寸長短的金針,應手而去,倒讓文庭遠心中一驚,不過他畢竟經驗老到,定了定神,緩緩問道:“請問尊駕,我現在究竟身在何處?”
羅衍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我等途經江邊,見老丈昏倒在山路上,所以才將之救於船上,小可略通醫術,所以冒昧一試,想不到老丈這麼快就醒來了。”說完從他身中繼續取下兩根金針,再從懷中取出一個黑黝黝的角質針筒,將三根金針裝了進去。
文庭遠見他筒中還放著幾根形式各異,長短不一的金針,心中越發駭然,傳說中醫學通天之士,能施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