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一把眼淚,將小滾刀屍體翻過來臉朝下,手機湊到背部傷口上。明亮的燈光下,皮肉翻開的情況看的很清楚,血跡還未乾涸,應該是剛死不久。不過突然發現了一個奇異的情形,傷口裡似乎有東西。血色模糊的,看上去像是一個紙卷,有小指那麼粗。我才要伸手扒開傷口,把東西拿出來瞧瞧,卻被死小妞喝止了。
“不要動那東西,我感覺是種詛咒。你忘了剛才那人說什麼了嗎,要小滾刀老爸三天之後來這兒看屍體,那說明一定在屍體上做了手腳。”死小妞跟著說道。
他媽的,這是什麼呢,殺了小滾刀還不算完,還要接著用詛咒的方式來禍害他的屍體,並且要禍及他的老爺子,簡直禽獸不如!
死小妞又道:“我猜是一種根養屍有關的邪術。三天內,小滾刀的屍體不會腐爛,等著三天之後,可能會發生異變。我們必須要找到真相,才能破解這種邪術。”
“把小滾刀屍體火葬了,那不是一了百了嗎?”我說。
死小妞沉吟道:“被做了手腳的屍體,是不能碰觸火的,那樣一定會詐屍。並且,在搞不清這是什麼邪術之前,傷口裡面的東西也不能動,否則會引出可怕的後果。”
她既然都覺得後果可怕,那我也不敢執意去拿出那東西。按照死小妞的意思,又把小滾刀埋在坑內,重新鋪好青磚。我無力的坐在地上,靜靜的待了很久,腦子裡翻起跟小滾刀出生入死的一幕幕情景,如同昨日般清晰,他的音容笑貌,以及跟大嘴榮鬥嘴時的滑稽神態,在眼前揮之不去。
“唉,走吧,再不走天就要亮了。”死小妞嘆口氣催我一句。
我點點頭,收拾要一下悲傷情緒,趁著天亮前的黑暗夜色,番強出去,回到了旅館內。大嘴榮依舊睡的很香,呼嚕聲山響山響的,讓我感覺很煩躁,提著那瓶白酒蹲在走廊裡,擰開瓶蓋對瓶吹起來。
“少喝點,天亮後咱們還要查線索。”死小妞輕聲勸慰一句。
我沒出聲,一口氣喝下半瓶,辛辣的酒水穿喉而過,不多時腦子裡就感覺暈乎乎的,心裡卻感覺更難受了。聽著從門裡傳出的呼嚕聲,生出一陣莫名的狂躁,起身衝進屋裡,將大嘴榮從床上拎起來。
大嘴榮突然被驚醒,怔怔看著我,一臉的茫然。
“小滾刀死了!”我掩飾不住激動的情緒大聲說道。
“什麼?”這小子立馬就清醒過來,從床上一跳而起。“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我頹喪的坐在床上,把剛才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大嘴榮聽後,一時呆了足足兩分鐘沒動。而後臉上浮起痛恨的表情,咬牙切齒道:“走,咱們去殺了這個龍南,把實情告訴他家老爺子!”
我嘆口氣跟他說:“要殺這雜碎,剛才我就殺了,咱們先別衝動,看看他們到底想要玩什麼陰謀。殺死小滾刀不去毀屍滅跡,反而埋在老宅裡,等三天之後他老爺子來挖屍,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大嘴榮點點頭,皺眉道:“你說傷口裡塞了東西,應該是養屍的一種邪咒。在湘西巫術裡,這種手法,有很多種後果。想知道三天後會出現什麼情況,那要等到一天後去看屍體發生什麼變化,就能看出一個大概。”
我眼前頓時一亮,跟他說:“那咱們今晚再挖出小滾刀屍體瞧瞧。”
天亮後蕭影見我們倆坐在房間裡垂頭喪氣,一臉的沉痛,於是問我們怎麼了,大嘴榮是不是又想小魚了?我們倆搖搖頭,說出小滾刀的噩耗,這丫頭立馬怔住,眼圈跟著紅了。相信她跟我們心裡一樣難過,只不過不到半月的時間,活生生的小滾刀就不見了,連陰陽相隔都做不到,這孩子連去陰間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仨一時誰還有心情去吃飯,沉默不語待了一會兒,便開始商量怎麼查詢線索,破解這個陰謀。死小妞跟我說了那個陌生人的長相,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體型健壯,年齡在三十到四十之間,額頭上有道傷疤。
他們倆說先到鎮上問問,看這個人是不是當地人。於是我們仨下樓出了旅館,到小賣鋪買了兩包煙,藉機跟老闆打聽這個額頭有傷疤的男人。小賣鋪老闆說不認識,廣元鎮上幾百口人,不論大小,他都見過,唯獨沒見過誰頭上有明顯疤痕的。那說明這人不是本鎮人,是從外面來的。
外地人就不好辦了,跟哪兒找線索?我們仨沮喪的回到旅館門口,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正在這時,忽然看到一個女孩急匆匆的走向老宅,我就抬頭瞅了一眼,認出是曲垣!
我一愣,這丫頭怎麼又回來了?急忙衝她叫道:“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