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掛了彩回去都沒法子和老爺交代!”阿超把雲飛藏到身後,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他不滿這位二少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雲翔笑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身後一陣整齊的咔咔作響,然後二十杆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那主僕二人。紀總管一時間白了臉,要是這位大少爺在他面前有個好歹,那他今後也別想在展家混了。
陳銳踱著小碎步走上前來,薅了雲翔的腦袋一臉無奈的笑容,這小子是算準了他看不得自己人吃虧的心思。臭小子……
“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動手動腳的多傷感情不是?這位是展大少吧,我想你有一點搞錯了!”陳銳把手往後一伸,他的手下趕忙將一張東西遞到他手上。“瞧!這是溪口的地契,五天前我就和展伯父談妥了價錢,現在這塊地是我的了!”抖了抖黑子白紙的契約,陳銳看著對方一陣七彩繽紛的臉色非常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對著手下的侍衛隊揮手示意,“好了!好了!戲看完了,就開工吧!”
於是,那群被召集來的工人都再也不去瞧展家大少爺的臉色,幹活去了,出多少力得多少錢,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得。
雲飛好氣餒無力地垂下了雙臂,轉身要離開卻被腳下的雜物絆了一下,仔細瞧了會才看清楚原來是塊燒到漆黑的牌匾。
“‘寄傲山莊’真是一筆好字,想必這也是個懷才不遇的讀書人。”彎腰把它拾起注視良久,一聲嘆息。雲飛四下走了走,在堆殘渣似的木頭下找到了燒掉一半的“小兔兒”,眼前經不起浮現了那日小女孩如獲至寶的表情,雲飛黯然。
阿超覺得自己好沒用,看著大少爺被別人欺負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捏的緊緊的拳頭恨不能砸碎些什麼東西以解心頭之恨。
最後,雲飛咬牙切齒地看著陳銳勾著雲翔的脖子消失在他的視線,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狠狠地抽了下馬鞭,主僕二人有些落荒而逃的離開溪口,全無來時的激昂。
12。雞飛狗跳的展家(上)
雲飛最後在溪口杜家二老那得到了蕭家姐弟的訊息,也知道了蕭家在火災後的窘迫困境。沒有耽擱,他們回到桐城,直奔“聖心醫院”,就在那間像“難民營”一樣的大病房裡,看到了小三、小四和小五。連忙把錢全給阿超讓他去給小五換病房,心疼萬分地看著三個孩子,雲飛的心裡被罪惡感深深的折磨著。待從小三、小四的口中得知蕭家兩個大女兒已經淪落到要在待月樓賣唱後,無邊無際的懊惱和愧疚掩埋了他。
待月樓又是賓客盈門,觥籌交錯的時候。雲飛和阿超好不容易擠進來,迎客的小廝趕忙迎上來,一瞧雲飛身上的衣料子立刻扯開了嘴,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無比。
邊說邊帶著他倆來到個清靜的角落裡,小范用搭在肩上的乾淨抹布撣了撣桌椅上看不見的灰塵後,笑著對兩位客人道:“兩位先生這邊坐,對不起,只有旁邊這個小桌子了,請湊合湊合!這幾天生意實在太好了。”
雲飛瞧著一屋子的笑語喧譁,好奇的問:“這裡的生意一直都這麼好嗎?”
“都虧蕭家姐妹……”小范笑著,打量雲飛和阿超:“二位好像是第一次來待月樓,是不是也聽說了,來看看熱鬧的?”忍不住就由衷的讚美:“她們真的不簡單,真的好,值得二位來一趟……”
還等不及雲飛問話小范就被金銀花給叫走了,阿超瞪目結舌地看著四周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好像全桐城的人都擠到這待月樓來了?”
雲飛看著座無虛席的大廳,也是一臉驚奇。一陣悠揚的小調響起,原本還熙熙嚷嚷的人群全都安靜下來。
“當家的哥哥等候我,梳個頭,洗個臉,梳頭洗臉看花燈……”雨鳳穿著紅色的繡花短衣,蔥花綠的褲子,頭上環佩叮噹,臉上薄施脂粉,眼一抬秋波乍轉迷得臺下的眾人簡直要神魂顛倒了。
雨鵑跟著出場,依然是男裝打扮,俊俏無比。唱著:“叫老婆別羅嗦,梳什麼頭?洗什麼臉?換一件衣裳就算嘍!”
客人們鬨然叫好,又是掌聲又是喝彩聲。雲飛和阿超看得目瞪口呆。臺上的雨鳳和雨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生硬,她們有了經驗,有了金銀花的訓練,現在知道什麼是表演了,知道觀眾要什麼了。有著璞玉般的純真,又有著青春和美麗,再加上那份天賦的好歌喉,她們一舉手一投足,一抬眼一微笑,一聲唱一聲和,都博得滿堂喝彩。
一曲唱完,客人的掌聲簡直要掀掉待月樓的頂子了,吆喝聲、巴掌聲一輪輪的送上,有閒錢的客人叫了待月樓的小廝花籃、花牌什麼的像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