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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可是,現在蕭鳴遠心事重重。擔心這個“天堂”會在轉瞬間就失去。微微佝僂的男人提著盞風燈走出門外,大女兒雨鳳拎著件外套跑了出來。

“爹,天涼了你多加件一幅當心著涼了!你……你這是要去山口嗎?”相貌嬌弱的雨鳳擔心地講道,在父親震驚的目光中喃喃自語。“你的心事我都知道,也知道你每晚都會到那裡去。你不要太擔心了,我想展家的那筆借款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你不是常說,人間永遠有希望,天無絕人之路嗎?”

在女兒清澈純真善良的眼神中蕭鳴遠只能苦笑,張了張嘴巴還是沒把話講出口,對著雨鳳揮了揮手從“寄傲山莊”的牌匾下走了出去。

倚著門柱的雨鳳望著父親越走越遠的背影沒由來的有些心慌,好像父親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似的。趕忙搖頭把這些可怕的想法從腦袋裡甩出去,聽到小五的叫喊聲雨鳳轉身回了屋子。

安頓好幾個小的洗漱,雨鳳就帶著弟妹擠在一張通鋪上“說故事”。“故事”是已經說了幾百遍,可是小五永遠聽不倦的那個。

雨鳳背靠著牆坐著,小五懷抱小兔於,躺在她的膝上。雨鵑坐在另一端,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小四仰臥著,伸長了手和腿,小三努力要把他壓在自己身上的手腳搬開。雨鳳看著弟妹們,心裡漾著溫柔,她靜靜的、熟練的述說著:“從前,在熱鬧的北京城,有一個王府裡,有個很會唱歌的格格。格格的爹孃,請了一個很會寫歌的樂師,到王府裡來教格格唱歌。格格一見到這位樂師,就知道她遇見了這一生最重要的人。他們在一起唱歌,一起寫歌。那樂師寫了好多歌給格格……”

小五仰望著雨鳳,介面:“像是‘問雲兒’、‘問燕兒’。”

“對!像是‘問雲兒’、‘問燕兒’。於是,格格和那個年輕人,就彼此相愛了,覺得再也不能分開了,他們好想成為大妻。可是,格格是許過人家的,不可以和樂師在一起,格格的爹不允許發主這種事……”

“可是,他們那麼相愛,就像詩裡的句子,一生死相許。”

“是的。他們已經生死相許了,怎麼可能再分開呢?他們這份感情,終於感動了格格的娘,她拿出她的積蓄,交給格格和樂師,要他們拿去成家立業,條件是,永遠不許再回到北京……”

小四翻了個身,睜大眼睛,原來他並沒有睡著,也介面了:“所以,他們就到了桐城,發現有個地方,山明水秀,像個天堂,他們就買了一塊地,建造了一個寄傲山莊,過著神仙一樣的生活。”

雨鳳點頭,想起神仙也有離散的時候,就愴惻起來。有些難過的,輕聲說:“是的,神仙一樣的生活……然後,生了五個孩子……”

“那就是我們五個!”小五歡聲的喊。

“是,那就是我們五個。爹和娘說,我們是五隻快樂的小鳥兒,所以,我們的名字裡,都有一個一鳥字……”

雨鵑忽然把書往身邊一丟,一唬的站起身來。“你聽到了嗎?”

兩鳳嚇了一跳,吃驚的問:“聽到什麼?”

雨鵑奔到窗前,對外觀望。窗外,遠遠的,有無數火把,正迅速的向這兒移近。隱隱約約,還伴箸馬蹄雜沓,雨鵑變色,大叫:“馬隊!有一隊馬隊,正向我們這兒過來!天啊,又是那些來要賬的狗腿子!他們難道就不能給我們一點清靜嗎?”五個姐弟全體撲到窗前去看。

這個時候,鳴遠正提著風燈,站在亡妻的墓前對著墓碑苦惱的說話。忽然聽到了什麼,抬起頭來,但見山下的原野上,火把點點,馬隊正在飛馳。

蕭鳴遠一陣驚愕。他再定睛細看,手裡的風燈砰然落地。“天啊!他們是去寄傲山莊!天啊……”

蕭鳴遠拔腳便對寄傲山莊狂奔而去,一面狂奔,一面沒命的喊著:“孩子們不要怕,爹來了……爹來了……”

劉七,劉七是警察局執法隊一個支隊的隊長和局長搭的上一些七拐八歪親戚關係。於是平日裡在桐城這個也算的上號人物,誰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地叫聲“七爺”。這些日子以來他簡直要以為自己交上了財神爺,若大的餡餅哐襠一聲正好掉在他的嘴裡。展家一紙訴狀把溪口的蕭家告到了縣裡證據確鑿、事實明確,走了關係的展家就跟縣裡說要顧他們的人去收債,因為那家人實在是無賴展家實在是拿他們沒辦法。於是,這肥差就落到他劉七的頭上來了。

這麼想著他不自覺得摸了摸隱隱發疼的右腿,“噝……”上次被那個瘋丫頭踢到的地方又發痛了。MD,明明長了張如花臉蛋卻生了副潑婦的性子,可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