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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要和新晉的月級祭司葉少卿訂婚的訊息,就成了東區教殿人人皆知的秘密,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多久,這道重磅八卦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在整個黑川教區的祭司中間,喜聞樂見的傳了個遍。

得知此事的時候,馮子華正坐在黑川城最大的一間會館的雅間裡,欣賞著李茂送來的一座大師級石雕,用料是稀有的日耀石晶,刀鑿的線條生動流暢,彷彿天然而就,鬼斧神工。

這位少城主平日裡最喜歡蒐羅這些玩意,可是如今,面對這座價值連城的寶物,卻看都不看一眼,面色鐵青得像生鏽的柴刀,一想到自己下了大力氣追求了那麼久,還對他不冷不熱的女人,轉頭就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而且還是那個該死的葉少卿!

他就恨不得將眼前的石雕當成姓葉的腦袋,砸它個稀巴爛。

可惜眼下,他還不能肆意發洩自己的惱恨,因為在雅間裡,還有另外兩個大人物,即便肆無忌憚如他,在這兩個人面前,也要屏息斂氣,安分守己地乖乖坐著。

“子華。”注意到兒子陰沉的臉孔,一身黑色正裝的馮東寬容地一笑,舉著高腳杯的手放下杯盞,輕輕拍了拍他肩,意味深長地道:“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要為了點小事,輕易動怒。”

對面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隨手撣了撣雪白的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掃了他父子二人一眼,淡淡笑道:“年輕人啊,就是愛衝動,不過是區區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等將來成事,她就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還擔心她不乖乖回來求你?”

在他的手腕上,纏繞著一條墨綠色的圓環,緊緊貼著面板,奇異的花紋時隱時現。

李茂站在一旁,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恭謙地道:“主教大人說的是,至於姓葉那小子,更不過是一隻野猴子,月級評定又如何,現在蹦躂得再歡,在主教大人眼裡,終究是隨手可捏死的蟲子罷了。”

馮子華微微低頭,謙遜地道:“父親和主教大人的教誨,子華記住了。”

且不提這間雅間裡發生的對話,如果說還有一位祭司不知道這件大新聞的話,那便是整天兩耳不聞窗外事,泡在圖書館裡,不是看書、冥想、學習神術,就是擼狐狸毛的的緋聞男主本人了。

從浴室裡出來,葉少卿裹著浴衣,神清氣爽地盤腿做在床上冥想。

兩個小時過去,他自入定中醒來,懷裡已經多了一隻自覺趴窩的狐狸。

夜錚全身放鬆,嗅著葉少卿身上清爽的皂香味,舒適地窩在徒弟懷裡,團成一團白絨球。

對方溫暖的手掌撫過背後的軟毛,摸得它昏昏欲睡,那隻不規矩的手慢慢挪到蓬鬆的大尾巴上,一條一條,從根部擼到尾巴尖。

過於親暱的觸碰惹得狐耳輕輕一顫,夜錚眯著眼睨他一眼,又懶洋洋地合目,這小混蛋屢教不改,它竟然也習慣了,睜隻眼閉隻眼,聽之任之。

葉少卿似乎對尾巴有著格外的偏好,逮著機會就要佔點便宜,於它而言,耳朵和尾巴的敏感程度,不啻於裸|露的肌膚被舌頭舔舐,葉少卿撫摸得細緻又緩慢,在這樣的撫慰下,它彷彿有種被剝光衣服,渾身舔了個遍的錯覺。

夜錚忍不住發出一聲極輕的嗚吟,尾巴從葉少卿不安分的手掌心抽出來,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

“嘖,小氣。”葉少卿不滿地抱怨一句,作勢要把白狐丟出去,一面對小赤燎笑眯眯地招手道,“小嘰過來,讓我摸摸尾巴。”

“嗷!”一直窩在貴妃椅角落裡的小嘰,一聽主人召喚,立刻激動地蹦出來,撲著翅膀就要往葉少卿腿上蹭。

不料,夜錚倏忽睜眼,扭頭就是一記不鹹不淡的眼刀,小嘰被對方的積威嚇得一個趔趄,想起它變成人時那恐怖的氣息,只好乖乖地縮回了自己的小角落,委屈地哭成球。

葉少卿好笑地看著這一幕,剛想教育一下便宜師父不要老欺凌幼小,夜錚卻抖了抖耳朵,舒展開蓬軟的尾巴,羽毛般輕輕撩過他的手臂,又放進他的掌心。

葉少卿微微一愣,繼而整顆心都柔軟起來,酥酥麻麻像是手心裡毛茸茸的觸感,心裡瞬間竄起了無數氣泡,一個個接連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