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你何必還耿耿於懷呢?”
令狐恆餘怒未消,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場面冷清了起來,楊夫人一時間也找不到話題,兩人在燭光下對峙著。
楊夫人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年青人,他的臉龐俊朗英挺。頗似亡夫,怪不得能讓自己的女兒傾心相戀。孤傲不群的性格,註定要在修仙的道路上吃不少虧。但只懂唯唯諾諾的男子,怕連自己都看不上罷?他臉龐雖然年輕,但四年來想必吃了不少苦,眼眸中似乎有一種看透生死的滄桑。
令狐恆被她看得心中發毛。皆因令狐恆想起來。眼前的婦人是楊知霜的生母啊!弄不好就是未來的岳母,被她好像看女婿一樣看著,饒是令狐恆這般臉皮也有點受不起。
令狐恆輕咳一聲,正待說話之際,驀地傳來一聲悠揚的銅鐘聲響。這銅鐘在夜晚的古劍山中頓時便迴盪群山,聽得出聲響正是古劍山主峰上傳來的。
令狐恆不由得一陣心悸:“莫非我的行蹤已被人窺破,居然動用了尚武鍾來示警?這陣仗也未免太大了點!”
屋內兩人都沒有說話,站在原地靜靜聽著鐘聲。尚武鍾鐘聲居然毫不間斷。一下比一下急迫,一連響了九下。才停了下來,餘音卻仍然在古劍群山中迴盪著。
令狐恆暗道:“不好,這是有人入侵的示警,而且來者不小,恐怕會有滅派之危!”他知道,尚武鍾是未到生死存亡,是不會響徹九下的。這麼說來,豈不是有人來攻打古劍派?會是誰?只有一個,魔門!
令狐恆顧不得這麼多了,急切地問道:“霜兒在哪?”
楊夫人看著他懇切的面容,嘆了口氣說道:“她為了解救你,踏遍了天宇大陸,此刻也不知道在哪……”說著,她的眼眶也紅了。
令狐恆愣在了原地,連楊夫人是怎麼離去的也不知道……
此刻,古劍山上已經戰成一片,數百件法寶、仙劍綻放出絢爛的光彩,如同盛大的煙火,在夜幕中穿梭起舞,映得山巒如血,光亮如晝。
魔門盡起門中七堂八部,九旗十嶺,散魔高手、成名人物共計六百餘眾,以及蠻荒中魔道小門小派,各持法寶,從四面八方飛向古劍山,猛攻不止。
幸虧古劍派儘早得到了緘言道人的情報,數日來精心佈防,連護山大陣都開啟了。警鐘一響,古劍派弟子並沒有倉促而戰,各自在各位的長老帶領下,堪堪擋住了魔門如同洪水般的猛攻。
蕭厲本來精心策劃的夜襲,竟被如此化解,並未佔到一絲便宜的他,在夜色中一張本來就蒼白嚇人的臉顯得更加猙獰。
儘管古劍派弟子有兩千之眾,但能御劍者不過五六百,修為在金身期以上的,都是一些派中元老。而魔門部眾中,盡是派中好手,更有不少成名散魔!好在古劍派及早開啟了護山大陣,才不至於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原來,蕭厲早就想好如何統一修仙界,這一戰,他早在四年前就開始策劃了。只可惜蕭衍被玲瓏的“追魂奪命針”暗算後,進入血池,修成了血魔。而玲瓏也不見蹤影,四年來未曾見她蹤跡。蕭厲的魔功未竟大成,不敢實施。而四年來他培育的玲瓏替身終於被他吸收了元陰,修為堪堪達到大乘期,才敢率部眾來攻實力最弱的古劍派,卻不料人家早有防備!用力的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之上,蕭厲連臉都氣白了。
古劍山上,哪一寸土地都是必爭之處,每時每刻都有人負傷掛彩,更有甚者丟掉了性命。但雙方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都殺紅了眼,不惜耗費靈力,各種絕招層出不窮。
蕭厲見門人死傷慘重,心頭火起,冷冷地招來一個渾身血紅的傢伙,只見這傢伙臉上坑坑窪窪,好似被火燒一般;渾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整個人都沒有一點生靈的氣味。
楊先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血魔人!”
血魔人的傳說,一直流傳在修仙界。傳聞魔門有一項魔功。能讓瀕死的人起死回生,擁有力大無窮的身體,而且不懼疼痛。不會死亡,乃是一件大殺器。好在這門魔功已經失傳,但沒想到此刻居然重現仙界!
楊先仰大喝一聲:“所有弟子迴避!”
古劍派的弟子聞言都後退了兩步,楊先仰來不及說明,立即御劍而上,擋住了蠢蠢欲動的血魔人。
蕭厲見到這一幕,冷笑道:“牛鼻子好眼力!但此刻。誰來阻擋本座呢?”
話音剛落,蕭厲的身影已經消失,下一刻。他的魔手便伸向了距離最近的古劍派弟子。那名弟子正苦戰之中,哪裡會料到居然有人能輕而易舉地捉住自己?大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