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宜風聽了之後,淡淡一笑,在黑暗裡他的笑聲雖然很低沉,可是卻像有一種力量無形中直接敲到別人的心上。
“大皇子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就讓人把你綁走,我不過是在聖上面前這麼提了一句,大皇子也知道我是為什麼這麼做。現在已經是撕破臉,就看誰技高一籌,以前大皇子與太子之間,我是不打算介入的,不過眼前這樣看來怕是不行了。”
“都是因為我,才害得大哥哥現在要介入這樣的事情。”林攸寧心裡愧疚,明明自己從活一世,竟然還給別人天這麼大的煩惱。
不過她也安慰自己,現在把大皇子得罪了,偌大皇子登上,皇位,將來一定會對定遠侯府發難,要想保住他們這些所有人的命,就只能把大皇子給扯下來,扶持太子登基。
但是上一世林攸寧也是知道的,太子登基了,而且是個明君,現在大哥哥站在太子這邊,怎麼也應該算是從龍之功,皇上那邊應該對大哥哥更滿意一些。
這算不算也是因禍得福呢!
想到這些,林攸寧就不得不擔心外祖父那邊,畢竟他是在大皇子那邊過的人,現在雖然與大皇子不在一起,可是太子登基之後,真的能不追究這件事情嗎?畢竟外祖父已經算是背叛了太子。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不過是個引子,也是被扯到這件事情裡來了,相信你外祖父那邊也明白是這個道理。”顧宜風的聲音頓了頓,“不過今日跟你外祖父說話的時候,你外祖父卻問了我一些問題。”
“外祖父問的什麼?”
“我想知道你是在哪裡聽說外人議論你外祖父與賢王府事情的?你又是怎麼敢肯定太子那邊一定會成事?”黑暗裡的顧宜風的聲音很輕,聽在林攸寧的耳裡卻是的身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外祖父這麼問大哥哥的嗎?”
“我從你外祖父的話裡,能聽的出來,你外祖父一直認為,是你從我這裡聽說了,然後才告訴他的。”顧宜風把自己的分析也說了出來,“往日裡,我與你外祖父從來都不走動,當初看到你兄長送你的那支簪子的時候,我也在猜想過你的身世,不過那時候見母親沒有提起來,你大哥又不想說,所以我便沒有提起。畢竟劉丞相在朝中,人一向孤僻,而且向來他的門生都是陰狠之人,連帶著牽連著你外祖父,在別人的印象裡也是那種人。我想著你兄長不認你外祖父一定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今日跟你外祖父談話,聽到他主動跟我提起這些,看得出來你外祖父其實是一個很嚴肅又古板的人,他一心忠君,能選擇大皇子那邊,應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沒有說我也不好問。”
林攸寧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要怎麼跟大哥哥解釋,顯然這件事情已經兜不住了。
“你如果不想說,就不必說。”顧宜風又道。
林攸寧卻聽得明白,大哥哥也是在告訴她,如果說就說實話,要麼就不要再說了,不然說出的那些也都是假話。
“我做過一場夢,夢到自己似乎已經活過了一輩子,在夢裡太子登基做了皇上,也夢到外祖父因為當初選擇大皇子,而被太子尋了理由治罪,夢裡的很多事情,於是眼前的事情都重合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夢?還是真的。所以在認了外祖父之後,我就想著把這件事情提醒他一下,我知道如果說是自己做的夢,外祖父一定不會相信,所以只說是從旁人聽來的,結果卻沒有想到是真的。”林攸寧覺得自己這樣解釋也不是在說謊,更不是在找藉口。
對她來說,上一世就是一場夢,或者是眼前這是一場夢,周公曉夢蝴蝶,不知道到底哪個是夢,哪個又是現實。
大體也就是如此吧。
顧宜風沒有說話。
他相信這一次寧姐沒有騙他,可是這樣的事情,也太出讓人詫異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在寧姐的身上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那你在夢裡可夢見自己嫁給了誰?”或許有很多事情要問,顧宜風卻不知道為什麼,他最想問的是這個。
“嫁的是二哥哥。”林攸寧一說出來,突然覺得輕鬆了,“在夢裡我嫁給了二哥哥,只有在洞房的那一個晚上二哥哥是在我這邊,從那以後他都沒有進過東院,我有一個兒子他很用功,還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不過後來我死的很早。”
這些事情,林攸寧從來都沒有對外人說起過,左右都已經跟大哥哥說這是她在夢裡夢到的了,既然是夢,自然是什麼都能會夢到了,說出來也不怕大哥哥會多想。
何況真正把這些跟一個人說了,讓她的心裡也能好受一些,起碼能證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