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裡見到人,林攸寧一定會大步的迎出去,可是今天聽了嬸孃的話之後,林攸寧猶豫了,甚至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對方。
再想想這些日子以來,自從外面傳出她不是林府的女兒後,大哥哥似乎就一直遠著院子這邊。
她曾以為是大哥哥也知道了她的出身不好,所以遠著她了。
現在聽了嬸孃的話,她才明白是誤會大哥哥了,嬸孃已經和大哥哥商量過了肩挑的事情,大哥哥也一定是覺得面對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比如像現在的她一樣,所以才避開吧?
海蘭見姑娘看到侯爺已經站起身要迎出去,結果卻又坐回椅子裡,張了和嘴,終是沒有像山梅那樣什麼都問出來。
“姑娘,侯爺昨兒個讓人給姑娘送了酥子齋的點心,今日裡府裡宴客,奴婢也一直沒有來得急告訴姑娘。”海蘭以為姑娘是生氣侯爺這陣子冷落了姑娘,才幫著解釋。
林攸寧心知她誤會了,也沒有解釋,“晚上端到屋裡去吧。”
海蘭笑著應下,可見姑娘也看著比往日裡低落,也不知道再怎麼說,不過侯爺人直接就進了正屋,裡面再沒有聲音傳出來。
畢竟他們是在耳房這裡,正房裡談話也聽不到,不多時侯爺先出來,又是大夫人引著林夫人,還有跟在林夫人身邊紅著眼睛的林綺寧,最後才是低著頭的悅姐,人看著很沒有精神。
董氏到是看到院子裡跪著的下人後,什麼也沒有說,直接送了林夫人母女走了,聽雪堂裡終於安靜下來。
海蘭知道主子不喜歡東西被人碰,便先打發小丫頭去收拾屋子了,把能換的東西都換了,林攸寧也出了耳房,冷眼掃著院裡的下人。
“平日裡我脾氣和氣,也從來不說你們什麼,更是不管,只想著你們也是侯府裡的家生子,都是懂規矩的,不過今日之事看得出來你們也是個攀高枝的,我這也留不住你們,都去大夫人那裡重新領差吧。”林攸寧不理會她們的求饒,大步的進了屋。
府裡的下人都是董氏分配的,這些下人敢這樣還不是上面隱隱有話放下來,才敢這般大的膽子?
不然平日裡怎麼沒有這樣?
再想到董氏如此處處針對於她,林攸寧現在總算是明白因為什麼了。
怕是懷了和當年孔氏一樣的心思吧?
畢竟哪個女人願意把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分享呢。
林攸寧一進了屋,就看到跪在花廳裡的顧朝軒,微微一訝,心想這人怎麼沒走?
顧朝軒也聽到了腳步聲,抬起頭來,原本失魂落魄的眸子,慢慢聚起光來,狠狠的盯著眼前進來的人。
今日的顧朝軒穿了件白色的綿袍,腰間玉帶墜著荷包和玉佩,少年郎原本就是個俊秀的,這樣一打扮,也是個玉立俊秀的公子哥。
只是此時臉上的神情過於狠厲,還帶著幾分的恨意,將他整個人的形像都破壞掉了。
林攸寧若沒有重活一世,一定會被他的這個眼神給嚇到,眼前她沒有害怕,甚至還直直的迎視上去。
“軒哥如何這般看我?可是今日出了事覺得是我的錯?”林攸寧語氣冷淡。
這樣的淡漠竟像極了父親。
這是顧朝軒第一個想法,看著眼前這張明豔的嬌顏,想到明明已經馬上要翻身了,甚至他是算計好的,院裡的小丫頭也說了,是林攸寧在屋裡,怎麼最後他進來就換成了林綺寧?
顧朝軒知道他被人算計了。
他想算計林攸寧,毀掉林攸寧的清白,林攸寧現在又不是林府的姑娘,再被他毀掉清白,最後也只能嫁給他。
一切都那麼順利,卻是在最後的時候變了,或者說是他被人算計了。
顧朝軒冷笑兩聲,“是我計不如人,我認了。可不管如何?我也是侯府的庶長子,小姑姑卻是連林府的姑娘都不是。”
海蘭怒氣的上前來喝斥,“大少爺,你自己失了規矩闖進來,惹出這麼大的事情,到是怨到我們姑娘身上來了,我們姑娘不論是不是林府的姑娘,老夫人也說過了那也是她養大的。由不得大少爺這般作踐我們姑娘。”
“還不知道是哪裡跑出來的呢。”顧朝軒卻是隻盯著林攸寧說。
海蘭還要反駁,林攸寧攔住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軒哥,你也說過你是侯府的庶長子,那就要有侯府子嗣的大度,不要失了身份,既然計不如人,那就要學乖點,而不是整日裡的想著算計旁人。”
聽到顧朝軒說‘計不如人’的時候,林攸寧腦子一亮,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