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寧在院子裡尋了一週,樹上也看不到人影,失落的垂下頭,微微抿起唇來沉思,柔弱的站在那裡,看在樹上的顧宜風眼裡,就像一枝寒風中飽受寒氣吹的梔子花。
有一刻的衝動顧宜風要從樹上跳下去,還是控制住了,他過來只是想看她在這裡怎麼樣,回去之後也好和母親交代,如今還能驚動她呢?
既然放她回了趙府,就該不再打擾她的生活,讓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顧宜風學吸一口氣,想到這些,心情也平穩了很多,當初母親說讓他肩挑之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換成了自己就留下寧姐,可是看著寧姐對家人的期盼,和對外面的嚮往時,顧宜風放棄了那突然衝出來的想法。
樹下的林攸寧還在靜靜的垂頭站著,她真是魔怔了,大哥哥又怎麼會來呢?
是了,這不是在侯府了,大哥哥不會晚上再到她的院子裡來。
如今他們男女算是外人,就是青天白日的在一起也不行,何況又是晚上呢。
扭頭看著在院子裡已經衝出來的雪球,正和小白靠在一起你啄我,我咬你的輕輕表達著對彼此的思念,這一刻林攸寧突然嫉妒起它他們。
看看它們多自由,想念對方了就可以不顧一切的不顧所有人怎麼看的在一起。
等等。
林攸寧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在一起’?她怎麼會想到這個?
腦子裡突然之間蹦出來的想法把林攸寧嚇到了,她身子晃了晃,手扶著牆才站穩身子。
原本平靜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來,她怎麼能生出這樣的心思來呢。
活了兩世,林攸寧不是那種不經事世的小孩子,發現自己還有這種想法之後,思緒也越來越清晰。
重生回來之後,她只想著巴結大哥哥,這樣日後在侯府也有個仰仗。
後來大哥哥去了邊關,每年每季都讓人給她送東西回來,她從欣喜、期盼、到理所當然,甚至在她成年後,大哥哥從邊關回來,到她的院子,兩個一起下棋說話,她也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過。
她覺得那就是自己的兄長。
可是在勳貴世家裡,兄妹之間也是有約束的,像他們這樣的也沒有。
她一直理所當然的覺得正常。
直到現在從侯府裡出來,她才發現心空落落的,似少了什麼。
如今終於明白是少了什麼了。
林攸寧為自己心底那蹦出來的想法覺得可恥,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臉再見大哥哥。
她怎麼可以喜歡上大哥哥呢?
明明上一世心就已經死掉了,不會再為何任一個男人所動,卻在不知不覺中,把心又付了他人,直到這一刻才發現。
意識到這一點,林攸寧慌亂的想著平日裡在侯府裡的舉動,從頭到尾的細想了一下,好在那時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心思,與大哥哥相觸下來,到也沒有讓人覺得什麼。
暗暗的鬆了口氣,林攸寧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又一邊安慰自己,或許是她想錯了,她只是習慣了與大哥哥在一起,並不是喜歡。
月亮躲進了雲層,樹上的顧宜風看不清院子裡小人的神情,可是卻能感受到她在失落。
而在月亮慢慢出來的時候,能看清楚她的神情了,明明是失落的,卻還能眉眼帶笑的擠出抹笑來,似在安慰自己般。
顧宜風的心就是一緊,這丫頭難道是因為沒有看到他而失落難受?
只一瞬間顧宜風后悔過沒有在她跑出來就下去,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
看著人進了院,窗下的軟榻那裡也沒有身影,顧宜風這才叢樹上跳下去。
李四見主子下來了,不敢多問,小步的跟在後面,結果見主子走出衚衕也沒有上馬,只能在後面牽著馬跟著,主僕二人走回了侯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
趙府那邊,次日山梅幾個就發現姑娘沒有什麼精神,人的話也少了。
早上一家人用飯的時候,林攸寧強打起精神來,怕被兄嫂誤會,等一回到自己的院子,整個人就又躺到了榻上。
“昨晚換地方沒有睡好,你們也都下去忙吧,就一個院子裡,有事我叫你們。”林攸寧也知道這幾個人擔心她了。
郭嬤嬤到底是從宮裡出來的,人沒有山梅和海蘭那邊擔心,只領了林攸寧的命回侯府那邊去回信了。
靈姐每天都要去巷子裡的私熟那裡上學,良繪又出去買下人,趙厚生也營裡有事,去了京郊大營,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