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回答就算了。”
阿姜看月容認真的樣子,不由也嚴肅起來:“小姐,問吧,只要阿姜知道的,都告訴你。”
月容字斟句酌:“阿姜,離開番羅你傷心嗎?”
阿姜愣了一下,想不到月容問的是這個,燦然一笑:“番羅的家裡很窮,阿父有六個妻子,阿媽排第三,過得不好,阿姜也過得不好,肚子每天都吃不飽。阿姜五歲時,村裡鎮裡縣裡選了三道,才得到與大慶童男交換機會。阿姜今年已經十五了,五歲前的事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上車時阿媽的話‘到了大慶聽大人的話,到了主人家裡聽主人的話,成親了好好伺候丈夫’。小姐,我在大慶過得很好。你不知道,我在番羅的那些姐姐好多都嫁不出去,愁都愁死了,嫁出去的,跟好多人共一個丈夫,丈夫都不幹活,還得留人專門伺候,每天都是妻子幹活……現在我有四個丈夫,在家裡他們根本不讓我動手,個個都爭著幹活,多好啊……”阿姜話匣子一開啟,關都關不住,開始還有那麼一些小傷感,到得後來,簡直是眉飛色舞了。
月容頓時覺得自己多事、矯情!阿姜活得多自在,樂不思番,簡直是女僕御姐啊!可是,這一女多夫,跟一男多妻一樣的罪惡……大伯不是也要宅鬥麼?唉……
月容又開始了間歇性的憂鬱,連嬤嬤不以為意,哪個待嫁的女兒沒有那麼一點心事呢?由她去吧,成了親有小公子幾個寵著,她就知道生活多有滋味了。
中秋節的時候,月容的嫁衣已經繡了一大半,孝敬翁姑、小姑、叔叔們的針線活卻還沒有開始繡,連嬤嬤很有經驗的說不用著急,到時如果來不及,阿葵和阿椒她們也是可以幫忙的。
中秋之夜的榮城燈火通明,晚膳後光元三兄弟早早的便來接月容去看燈。連嬤嬤把月容好生收拾了一番,不過已經不是整成一棵小白菜了,而是一支粉蓮。嬤嬤們年紀大了,由阿姜和阿椒陪她出門,兩人一個已婚一個未婚,行事便宜。
到了最熱鬧的華安街附近,光元他們把馬和馬車均託了人看管,擁著月容一家一家的看過去。月容雖在前世見慣大都市繁華,但是對大慶手工藝人精湛的技藝也讚歎不已,他們手下各種樣式的燈籠都是純手工製作,從顏色、材料到配畫、配詩都力求完美,根本不是現代所謂廟會上展出的、機器成批生產的燈籠可比,一時也看得津津有味。
光宇和光涵兩人本來就對雕刻和繪畫非常感興趣,在各個鋪子之間竄來竄去的品評,一時也是玩得不亦樂乎。特別是光宇,定親之後便被王大將軍弄到南大營作了一個小小親兵,每天操練下來,饒是多年習武也是大為吃力。如今好容易盼來中秋,更是捨不得任何一處鋪子,見了好的就買下遞給月容,月容隨手又遞給阿姜和阿椒,但是一條街之後,月容手上不一會就提了大大小小十幾個燈籠。
大慶有傳統,不管百姓還是權貴,中秋都可自己製作燈籠售賣。一百多年來,中秋夜製作燈籠已經成為一件雅事,據說,透過交換燈籠締結良緣的人也不少。不少人看她提著這麼多別緻的燈籠,以為她是賣燈籠的,不斷有人上前問價。光元一手也提了不少燈籠,空了一手託著月容手臂,不斷向人解釋:“謝謝諸位了,我們只買不賣。”
月容覺得有趣,踮了腳把嘴湊到光元耳邊,道:“元哥哥,不如我們把他們都加價賣掉?這下落得輕鬆,還可賺一筆小錢呢。”光元覺得耳根癢癢的,說不出的舒服,愣了一下道:“月兒頑皮,這些燈籠只能送人,不能再賣的。”
月容輕輕一笑:“誰知道我們是買來的呢?”光元微笑的看著她,指指天、又指指地。古人真實誠啊!月容忍不住笑出聲來,湊過去又道:“元哥哥,你們真是太可愛了!”說完,得意忘形親了光元右腮一下,一觸即離。一親完,月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在大慶是多麼的火辣大膽,頓時大窘,這是什麼跟什麼呀!趕緊低頭、疾走。阿姜和阿椒左顧右盼觀燈,並沒有看到這一幕,看月容急奔,趕忙也跟了上去。
光元徹底怔住,雖然隔著兩層薄紗,女孩嘴唇那輕柔、溫膩的觸感,是那麼清晰、令人遐思。不由伸手摸了摸,微微一笑,也趕緊跟了上去。趕上月容,取下她左手的燈籠,全部交到自己的左手,然後用空著的右手一把抓住月容的左手,牽了她,追逐著光宇和光涵的身影,慢悠悠前行。
不知什麼時候光涵走到了他們身邊,如法炮製,取了月容右手的燈籠自己提著,空了左手牽了月容右手,一下變成了三人行。月容覺得很不自在,自從“親”了光元之後,他除了看路便是望著自己,眼裡火花點點、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