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寬的小河。因地勢險,牆上沒有守衛,只在小河的另一側設了一個瞭望點,瞭望點裡有三個人值班,值班人員兩個時辰一換。三人合計了一下,決定從東北角的外牆入苑。
臨近午夜,篝火晚會正是熱火朝天之時,三人出了園,悄悄繞到東北角,發現瞭望塔上還點著燈,有三人正從塔山下來,一人嘴裡嘟囔著:“晚了半個時辰才來,還喝的那樣!嘖嘖!”另一人道:“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不,那邊好吃好喝的剛端上來,我們這時候去不是正好?走吧走吧!”第三個人道:“大哥,金其羅說的對!再說了,這破園子有什麼好看守的,裡面種的藥材聽王太醫說也是尋常東西,藥鋪裡也都有賣。把我們拘這裡,純粹是皇家臉面罷了,我呸!我寧願直接去湟源殺敵,死了也痛快!”
三人伏在瞭望塔後面的稿草叢裡,聽了三人的話大喜:剛換班,後來的三人還醉了!待金其羅三人走遠,光宇對二人道:“你們稍安勿動,我先上去把塔上的人迷倒。”一邊貓了腰站起來,沿著樓梯爬上去,到了最上面一層,一邊拍門,一邊學著那位金其羅的聲音道:“開門,開門,老子的錢袋子忘拿了!”
門“彭”的朝內開啟,光元一把散出藥粉,屋內三人本就喝的有點迷糊,當先一人看著光宇道:“金其羅你怎麼長高了這麼多……。”另一人一把推開他:“阿布你真是醉了,連金其羅都認不出了,哈哈哈……。不對,你不是金其羅,來——”人字未來得及出口,三人相繼倒了下去。光宇關上門,瞥到金銀花樹那側似乎有動靜,便一邊下樓梯一邊大聲罵道:“三個混蛋,我的錢袋子裡本來有一百金的,如今只剩下四十金了!奶奶的……”下了樓梯,朝篝火場地方向走,拐了一個彎之後又悄悄潛到瞭望塔下。
三人匯合,按先前的商定,泅過河之後,劉琨留在石壁下放哨,光元和光宇兩人攀了巖壁進藥苑。光宇從一個造型很奇特的包裡取出一根攀牆繩子,握了一端在手裡,然後一揚手,繩子另一頭的鐵爪便勾住了院牆,又使勁往下拉了拉試試牢固程度,滿意了,對兩人道:“我先上去,我進去後再按照約定給你們發訊號,確定無事之後,大哥你再上去。”
十五的月亮本該很亮,可惜下午起了風,天上有厚厚的雲層,四下裡一片朦朧,光宇很順利的爬了上去。他整個人爬伏在院牆上看了一會,扔了一個小紙團下來,自己則跳進了園裡。光元不一會也爬了上去,看到光宇正等在牆下,輕輕跳了下去與他一起搜尋起來。雲層剛才幫了他們,可惜現下卻形成了障礙,兩人爬在地上,剛開始的一刻鐘里根本什麼都分辨不清楚,一刻鐘之後才逐漸適應了朦朧的月色,一畦一畦查尋找起來。
“紫金藤,藤如其名,每根藤都是一側金色,一側紫色;葉闊如南瓜葉,每張葉子也是一半金色,一半紫色;忘憂籽血紅色,包裹在拇指粗的豆莢裡”,光元和光宇對西陵老人的描述記得很牢,可是光線不夠,哪裡分得出紫色還是金色,兩人只能根據葉形和豆莢這兩個特徵查詢。找了兩刻,一無所獲,卻聽得苑門那邊有響動,有人提了燈籠朝這邊走來,兩人趕緊爬貼到地上,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來人是兩位,一人提了一盞燈籠,走到兩兄弟三丈外時,一人提高了燈籠晃了一圈,一邊道:“也不知龍太醫為什麼那麼著緊這兩棵奇形怪狀的東西,連葉子都是兩種顏色,開的花還是黑色的,晦氣,這莢果倒是有些意思,紅得那麼正!也不知道能幹什麼用!”另一人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既然吩咐了每日巡視六遍,我們就巡視唄,走吧,兩個時辰後再來!”
兩兄弟聞言大喜,待巡視的兩人去遠,爬到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果然有兩株藤狀物混在一大片不知名的藥草當中,葉形、果莢與西陵老人的描述毫無二致,藤、葉子也能看出是由兩種顏色組成。摘了一個果莢開啟一看,裡面是滾圓的綠豆粒大小的種子,雖然看不清是不是血紅色,但是跟綠葉一比,還是能夠看出是不一樣的顏色。兩人趕緊動手,把果莢一個一個摘了下來,因兩個時辰後巡視的人會再回轉,兩人儘量摘下面的,而且也不是全部揪光,揪三五莢就留那麼一莢,不過兩刻鐘,就把能揪的全部都揪了下來。
光元解開衣服,把長條形的口袋當著作腰帶一樣貼著腰部肌肉牢牢繫好、又裹上兩層油布,然後整理好外面的幾層衣服,跟光宇一起慢慢爬到牆邊。光宇貼著牆根,扔出一個小紙團,等了一會,外面傳來一聲齊鄂常見的貓頭鷹的低鳴。光元便當先一躍,爬伏在苑牆上,固定好攀牆繩子,快速下滑到河裡,光宇不一會也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