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和一碗米飯,月容擔心有迷藥,本想不吃,但不吃就沒有力氣,猶豫一會,藉著挽袖子的機會,摸了一樣東西放到湯裡,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送飯的人呆在她身邊,一直看著她吃完,這才收拾盤子出去了。月容看他的舉動,心道:“果然有迷藥。”不過一刻便假裝昏了過去。
門外看守的人看她爬在桌上,叫來李虎和金崇,李虎安排了四個人分別守在門前和窗下,臨走之前,還想往她嘴裡塞一團破布,那個金崇又攔住了他:“一個啞巴,別堵了,弄破了她的櫻桃小口,會折不少銀子呢。”李虎這才作罷。
月容一直掐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睡過去,連著五天趕路,她確實也是累慘了。到得黎明,大家警惕性最差的時候,月容開始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好像沒有封面怪怪的,我是兩眼一抹黑,不知哪位能提供點資訊?大家關心的,表急,會有的。
☆、逃脫
月容動了動手腕,這群劫匪恐傷了她影響賣價,捆得並不很牢,雙手儘管不能伸到身前,但是在身後是可以活動的。便反手摸出袖中的匕首,一點一點把手上捆著的繩子割開。解放了雙手,悄悄走到門背和窗後聽了聽動靜,沒有聲音,但也沒有打鼾聲。
月容從袖子裡摸出一粒藥放到嘴裡,慢慢嚥下,然後又摸出一小節香和打火石,爬在地上把香點燃,悄悄地塞到門底下的縫隙中,用袖子輕輕扇了十來下。又如法炮製,躲在窗側,點燃另一支香塞到窗縫處,也用袖子輕輕扇了十來下。待得聽到“咚,咚,咚,咚”四聲悶響分別從門外和窗外傳來,又等了半刻鐘,方摸到窗後,用匕首撥開窗栓,探頭出去望了一下左右,四下黑漆漆的,很靜。於是爬上窗輕輕攀下去,她不敢跳,擔心踩著那兩個守衛。站定之後,又回過身把窗關好,拖得一刻是一刻吧。又想了一想,剝下那個瘦一些的侍衛的外袍,捲成一卷抓在手裡。
月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被迷昏綁架之後,回去就讓義父煉了迷香和解藥,出門時是必定帶在身邊的,剛得知被劫持之時她迅速藏了幾樣東西:匕首,筆,迷香和解藥,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月容本來想到馬廄偷一匹馬,可是考慮到馬萬一不聽話鬧出動靜,後果會很嚴重,只得作罷,先離了這個客棧再說,於是悄聲往客棧後面走。昨晚一片漆黑,她發現客棧後面黑壓壓一片,看樣子是一座小山,這是天已經微微透亮,月容這才知道是一片松樹林。離了客棧,月容拔腿飛奔,不一會就進入了樹林,她記著來時的方位,在樹林裡朝反方向飛跑。
大約跑出五里地,月容才敢靠著樹歇了一小會,然後又爬上樹,朝那家小客棧張望,發現沒有什麼動靜,這才動手拆自己的頭髮,挽成一個亂糟糟的男童式樣,脫了自己的外衣,套上瘦侍衛的外袍,用匕首把袍子削削短,又在地上滾了幾滾,覺得不滿意,又在四肢和臉上抹了一些泥土,這才作罷。最後,把自己的外衣和截下來的侍衛外袍下襬團成一團,揣在懷裡繼續往前跑。
月容驚惶惶逃跑,她不知道的是,昨晚她被劫之後,埠林鎮已經亂成一團。張孝轅得知月容被劫,立刻到了亭長處,請求調動官兵搜尋。亭長趙熙雲頗有不願,張孝轅便搬出張老太爺名頭,道:“埠林鎮治安如此混亂,連張閣老唯一的孫女都敢劫掠,政績恐有待考量。不過若能協助找回張閣老孫女,有張閣老美言幾句,則另當別論……”威嚇利誘之下,趙熙雲派出全鎮官兵,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搜尋。
張孝轅指揮著眾人,正在忙亂間,忽聽得有人大叫“舅舅!”抬頭一看,竟是光元三兄弟!
光元他們只比月容早出發兩天,選擇的路線跟月容他們一樣,他們在出發的第二天,遇到去江口給張孝轅報信張家老家人。那個老家人光元剛好認識,這才知道外祖病重,舅舅他們肯定也要往帝京進發。
三兄弟一門心思,就想多陪一陪月容,便有意放慢行程,希望在到達冀州之前能再見到她。昨天晚上本打算在埠林鎮以北五十里的途安鎮歇息,突然聽得有人議論,道最近有吳王餘寇在埠林鎮一帶活動,最近埠林鎮經常有年輕女子被賊人劫走賣往妓院。頓時再也坐不住了,三人連夜便往回趕,趕到的時候舅舅正著急四處找人尋月容,才知道他們終究已經慢了一步,月容竟已被劫走!
他們也是知道江口那樁重案的,三人嚇得手腳冰涼,但馬上便清醒過來,聽從舅舅的調遣,四人每人帶了一隊官兵朝江口、榮城、龍海堡以及泉城四個方向搜尋。
光涵帶的這一隊人馬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