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個京都經過大雨洗禮,透著乾淨的色彩。
昨夜駭人的悽風秋雨都停了下來,各處鋪滿凋零的落葉,和著雨水和泥土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一場秋雨一場寒,京都的寒冬怕是快要來了。
早朝散去,勤政殿內。
皇上看著楚南與楚煜一同提交的證據以及被人抬進來的數箱金錠,氣得手直抖。
“啪!”
重重地將奏摺摔在桌案上。
他沉著一張臉,雙手負在身後氣的來回踱步,片刻後,又大聲喝道。
“來人,即刻傳太子進宮!”
正在太子府中與門客商議事情的楚文突然被召疑惑不已。
有人不擴音及,大概是這些日子他們上奏諫言奪了楚南與楚煜梓州之事的查案及督辦之權有了眉目。
楚文不免臉色一喜,若是梓州案再回他手中,那一切都完美了。
原本他前往梓州時早已安排好一切,與楚連也商定好,不過說商定也算是撕破臉。
萬萬沒想到楚連竟沒有信守承諾,更讓他氣憤的是不知誰把他的計劃透露給楚連,讓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楚連的事出了岔子尚且還能解釋是他求生欲強,可他居然在回京都的路上遭人刺殺。
這下子,楚文便不難猜想!
這次刺殺,無非是楚連報復亦或是其他皇子對他下手。
如此一來,梓州之事他失了先機,遠在梓州的他也被排除在外。
好在京都有皇后及東廠督公替他求情,這才不至於十日之期到他毫無進展的情況下仍舊沒有受到皇上斥責。
不過他回京都後也不好過,被皇后訓斥的很厲害。
楚文心中氣憤卻不敢反駁,他很清楚,梓州一事他辦事不利,皇上對他僅剩的一點滿意都在慢慢耗光。
如今皇上正值盛年,他此刻是太子,可難保這些事一過,他就失去太子之位。
一路費心琢磨,到了宮門口。
林公公正在門內候著,見到楚文他淡定施禮。
“參見太子殿下。”
只是林公公也是人精,知道楚文與東廠交好,忍不住小聲提醒。
“皇上在勤政殿發了好大的脾氣,您小心。”
楚文心裡一驚,極恭敬地問道。
“敢問公公,勤政殿裡可還有其他人在?”
林公公迅速往前走,還不忘小聲道。
“三殿下、四殿下都在裡面,還帶了好幾箱東西進去。”
楚文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臉色刷地沉了下來,眼下也只能求皇后相助了。
“林公公,勞煩您待本殿進去後,遣人去一趟坤寧殿與皇后傳個信!”
林公公點了點頭。
撩起錦袍下襬,楚文進了勤政殿。
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慵懶的楚煜以及站定在一旁淡漠的楚南,楚文的目光最終落在大殿之內的幾大箱金錠上。
他徹底慌亂,不知這些金錠是如何被搜查出來的,可他也不得不強裝鎮定。
“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一張臉黑得可怕,聲音也格外冷淡。
“太子可認識這箱子裡的東西?”
楚文臉上一派鎮定自若。
“自然認得,這都是上好的金錠。”
皇上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從書桌後走了出來。
“太子可知這些金錠是從哪裡尋來的?”
楚文微垂著眸,波瀾不驚地道。
“兒臣不知。”
皇上冷哼一聲,一甩龍袍,又坐回到桌案後。
“太子既然不知,那煜兒,你來說。”
楚煜慵懶地靠在輪椅一側,雙手交疊隨意搭在腿上,聽得皇上吩咐,冷冷開口。
“金錠是從京都各大錢莊搜出來的。”
楚文眉尾一揚,聲音聽不出一絲異樣。
“三弟這般大費周章搜查錢莊,難不成這些金錠來歷不明?”
楚煜知道他府裡有個做戲的好手,殊不知太子也是個戲精,忍不住發出一陣輕笑。
“二哥當真不知?”
楚文搖搖頭。
“三弟有話不妨直說。”
楚煜冷了冷眸子。
“這些金錠存在京都各大錢莊,而將這些金錠存入錢莊的人就是太子殿下,你的人。”
楚文一聽,似乎聽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