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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疊的黃琉璃哇重簷四角攢尖屋頂,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些同情那些一生都必須住在皇宮裡的女子,那些嬪妃宮女,她們所能看到的,都是紅牆黃瓦,即便抬頭,也只能看到那麼一方天空。

走完了甬道,一名內侍總管穿著的半白男子已經在侯著他們,他對齊礡行了一禮,“王爺,聖上方下朝不久,已經回了寢宮,特命奴才過來引王爺與王妃過去。”

齊礡淡淡點了點頭,“有勞李總管了。”

“不敢當,王爺,王妃,這邊請。”旁邊有兩頂轎子,李總管請齊礡和初見都上了轎子坐穩之後,才吩咐起轎。

初見一直低眉順耳沒有多言,她用眼角餘光打量著走在他們轎子側邊的這位李總管,她從來沒有見過所謂的太監,電視上演的那些都不盡真實。

其實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就是說話的聲音細了一些,若是不說,誰會想到他們其實有所殘缺?

皇宮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大,初見已經不記得穿過多少甬道和遊廊了,她只看到那些宮人手裡執著已經熄滅的牡丹罩宮燈不斷在他們身邊經過,初見看著他們猶如幽魂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耳邊似乎傳來隱隱約約類似低吟的歌唱,還有那在空氣中尾了嫋了的胡琴聲。

初見想要再認真聽的時候,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只有周圍內侍們細微的腳步聲。

他們應該進入了後宮了吧,否則又怎麼會聽到那好似縱歌之後的餘音?宮中的生活,也許都是如史書上所言,極盡奢靡的吧。

轎子停了下來,初見抬頭看去,門匾上虯勁有力的三個大字,乾心殿。殿前有一對銅龜、銅鶴,大殿開有隔扇風門,北邊設有地屏寶座,正殿上懸著“敬修內則”匾,左右有簾帳與偏間相隔。

初見低垂著頭,跟在齊礡身後走了進來,那位手執全國最大權利的皇上端坐在上首位,即使初見沒有抬頭看出,也已經感覺到一股攝人的霸氣威儀罩了下來。

“臣拜見萬歲。”

“臣媳拜見萬歲。”

齊礡單膝下跪行禮,初見曲膝,行了大禮,眼睫微微抬起,隨即又急忙斂下眼瞼。

“起來吧!”皇帝沉聲開口,聲音溫和,卻有天生的威嚴。

初見和齊礡站了起來,初見這才看了皇帝一眼,這位皇帝已經見了老態,兩鬢灰白,神色卻依然凜冽,雙眸隱隱閃過銳利光芒,眼角充滿了歲月的皺褶。

初見突然想到,這整個皇宮的所有人是不是都需要依靠身著龍衣玉帶的皇帝才能得以生存,是不是她剛才所看到的那些每一張失魂空洞的臉只有在見了那道明黃的身影時,才能灌入生氣轉醒過來?

每一個帝王就是整個後宮的大樹,讓身為菟絲花的宮人們纏繞依靠。

皇上簡單勉勵了他們夫婦幾句,對他們的婚事表示祝福,齊礡和初見都低聲答應著。

初見一直保持端莊淡定的淺笑,默默聽著皇上和齊礡在說一些她聽不明白的話題,她看得出來這位皇帝很重視齊礡,好像除了君臣之別外,還有長輩對小輩的愛護。

齊礡在回答皇上的話時,偶爾也會轉頭看了初見一眼,初見總是在對上他溫柔帶著擔心的目光時,淺淺一笑。

皇上的目光也時不時會掃過初見,眼底有滿意的笑意。

遠處的鐘樓傳來了深重的聲響,在龍椅上皇上眉眼間已經有了倦意,齊礡和初見跪安離開乾心殿。

殿外的轎子已經在等候著齊礡他們,齊礡看了看天色,還未到晌午,他低頭柔聲問初見,“累嗎?”

初見搖了搖頭,“不累。”

“我們……”齊礡正想說話,在甬道上突然傳來一聲帶著稚氣的笑聲。

齊礡和初見都尋聲望了過去。

“礡,新魂快樂,早生貴子啊,沒想到不過一年不見,一回來你就已經成親了,想不到想不到!”來人是一名秀雅俊逸,面上還帶著稚嫩的紫衣少年,頭戴如玉冠,身披暗龍銀裘,腰繫玉帶,是極致的尊榮華貴。

好個溫雅高貴的少年!初見不知來人是誰,但能猜想此人身份定是不簡單,光是他和齊礡說話的語氣,大概也能猜出他也是皇室的人。

“九皇子”齊礡嘴角牽出一抹笑意,看著那紫衣少年來到面前,“何時回來的?”

“昨日回到寧城就想去找你,誰料到你竟然已經成親了,害的小爺一時差點吃不下飯。”這紫衣少年便是皇上如今最寵愛的幼子,也是唯一一個還未封號住在宮中的皇子,其他幾個皇子都已經封了號,出宮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