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帽子戴的有點歪,安諾伸出手扶正,覺得在這烈日炎炎之下還戴著這麼厚的帽子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然後竟突然聞見身邊飄過去的一陣香味,高跟鞋咯噠咯噠地聽得分外響亮。
安諾情不自禁望過去。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似乎還沒有見過女人。
塗得慘白的一張臉和抹得豔紅的嘴唇。路上有不少人也在看她,然後就低下頭快速走了過去。高跟鞋突然停止了響動,女人直勾勾地目光就鎖定在了安諾身上。
“是你!”眼神和聲音一樣變得凌厲,安諾看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一下子爆發出了仇恨,還未完全返過神來,就被猛撲上來的女人給扼住了脖子。
“你不是死了嗎!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你是不是還想纏著我兒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女人的聲音又啞又淒厲。
手裡的可可粉滾落在了地上,一片褐色的粉末。
安諾被撞在餐廳的玻璃窗上,漲紅著臉,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還以為又遇上了什麼熟人。沒想到他在這個世上遇見的第一個女人,竟然是個瘋子!
就算是K,也不可能與她有這麼大的過節吧!
冰冷的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不由得使他汗毛倒豎,尖利的指甲割破了他的面板。女人的力氣很大,安諾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右手狠狠地朝著她的頸部砍落了下去。
女人頓時軟倒在了他的懷裡。
而頭上的帽子也隨之掉落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愈加行色匆匆,卻聽見一個小孩子的聲音猛然叫喊起來,“啊啊啊有寵物殺人了!”
安諾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推開身上的女人,狠狠地朝他瞪了過去。
情形有些混亂起來。
寵物,女人。怎樣也能構成社會的一大熱點話題了。
“安諾!”衝他跑過來的人是黎嘯,“你沒事吧!”
安諾推開了他的手,撿起帽子重新戴回頭上,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看向倒在一邊的女人。
“她沒死。”
這種弱到家力道怎麼可能砍得死人?
能砍暈她自己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嗯。”黎嘯從天台上看到事件發生就急忙趕過來,此刻近距離注意到女人的模樣,一下子就驚訝了,“這不是……”
“誰?”
“阿軒的母親。”
哈!
哈哈哈哈。
安諾想狂笑。他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曆,才會撞了這等“大運”。
女人說他纏著她兒子。女人想要掐死他。
她怎麼就認定自己了呢!
“大概是把你錯認成什麼人了吧?”黎嘯又露出那種狐狸般的笑容,“他母親精神不太好,之前一直住在療養院裡,這不知道怎麼就跑出來了。”
然後倒黴的就永遠是自己。
沒招誰沒惹誰,禍從天降。
安諾不爽地拍著自己身上的塵土,聽見黎嘯說:“安諾,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將她送回療養院去?”
“這種事情讓他來做不是更好嗎?”
怎麼說也是那個男人的母親。
“他現在可抽不出身來。”黎嘯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怎麼說她也是我乾媽。”
安諾看他,“你不用請個假嗎?”
“嘖,真是的……”黎嘯牽起安諾的手,“你沒有發現我是在變相的想多和你相處一段時間嗎?”
“呵呵。”安諾抽出手來,訕笑,“抱歉,我一向不識抬舉。”
療養院處於一個很清淨的地方,環境優雅,山清水秀。
只可惜山是假山,水是池水。
女人神識恢復後便又面目猙獰地要向安諾撲過來,叫囂著要掐死他,被看護人員強制在床上,打了一針安定之後,總算是徹底地太平下來。
安諾被黎嘯擋在身後,心情複雜地問:“她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男人卻突然湊過來,伸手摸他的脖子。
白皙的脖頸上,幾道清晰的指印,泛著淤青的痕跡。
黎嘯說:“真讓人心疼啊,我最見不得美人身上出現傷痕了……”大拇指不斷在安諾的脖子處摩挲著,摸出了安諾一脊樑的雞皮疙瘩,“要不要我為你上藥?”
“哪裡有藥?”
話音剛落,就見那人變魔術似的摸出了一個藥膏瓶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