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一直以為是自己厲害，竟然以這樣的一具身軀就可壓抑住蚩尤的戾氣。

而且，在蘇珊與若巫的手下曾受過的非人待遇，連那樣的情況下，都未能如了若巫的意，這體內的蚩尤內丹看來多半是假的。

“這也未必，凡間這地方會削弱天界的靈力。蚩尤雖在三千萬年前曾是率領妖族大軍攻打天界的罪魁禍首，可是他未曾入魔，他仍是天界戰神之一。所以，他的內丹若是落在凡間這麼久，內丹中的靈力一定比以前減去不少，你能壓制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鳳長歌深思道。

紹雲蘿搖了搖頭，“我身上的蚩尤內丹所散發出來的是戾氣，可不是仙人們的靈氣。若是戾氣的話，在凡間也有不少，就算經去千百萬年的時間，也不一定會消散多少。”

她的話點醒了鳳長歌，鳳長歌的身體一怔，道：“我爹手上的蚩尤內丹散發出來的也全是戾氣。”

“那這怕是，蚩尤在率領妖族大軍攻打天界的時候確實還未入魔。只是在之後的肉身銷燬，內丹掉落出來之後，才開始胡亂吸收靈氣戾氣，才導致內丹上全是戾氣。”

“那麼這兩個內丹那一個才是真的？”鳳長歌緊接著紹雲蘿的話問道醢。

紹雲蘿搖了搖頭。

她本只是個鐘愛於研究神器法寶的鑑器師，偶爾會看些閒暇的書籍，活了千年，若不是被移魂換軀，怕是現在的日子她還如個井底之蛙般，在自己的密室裡研究各種各樣的神器法寶，也或許她的一生就會在那樣的日子裡渡過。

本移魂換軀到在一個凡人身上，就已經夠匪夷所思，豈料在這具普通的凡人的軀體上，會有顆蚩尤內丹。

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事，如今又被告知，在去不了的天界還有一顆蚩尤內丹。

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光是想想都已讓人頭痛不已，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去天界吧，不論如何都要去天界一趟。”鳳長歌肅穆道，“只有去了天界，才能知道到底誰手上的蚩尤內丹才是真的。緹”

“我不要去天界。”紹雲蘿想也不想地就拒絕。

“為何不去？你難道就不想弄清楚你體內的蚩尤內丹是真還是假的嗎？”鳳長歌不解地問。

在一番毫不遮掩的交談下，她對紹雲蘿一開始有的敵意已經全部消失。

反而，在聽到了紹雲蘿的一些往事，對她有幾分同情。

被移魂換軀，如今成了這模樣。這些經歷，比起她似乎更加地悽慘。

“我如今這模樣，你也是有眼看的，這樣一具渾身散發著戾氣的身體，就算是在九陽州中能讓我立足的地方就以很小。天界那種滿地仙人的地方，怎可能還有我立足之地？到了天界，怕是隨便遇見個人都會將我殺了。”

“天界並未有這麼恐怖……”

“鳳長歌，並不是我怕死，與其說我怕死，不如說我想死。可是，就算我想死，我也絕對不會去天界。”紹雲蘿打斷鳳長歌的話，不想聽到任何一句鳳長歌勸解她的話。

“可是不去天界，我們又怎知誰手上的蚩尤內丹是真的？”鳳長歌蹙眉道，繼續勸說著紹雲蘿。

紹雲蘿袖口中手緊緊握住拳頭，俏麗好看的容貌有著明顯的怒意。

“這與我無關。”

“這怎與你無關，你的身上可是有蚩尤內丹！”鳳長歌也激動起來。

紹雲蘿轉過頭，赤紅的血眸狠狠地瞪著她。

“可現在你我也不知，我身上的蚩尤內丹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何況，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你可將你現在所知道的，告訴你在天界的爹！”

“讓你去天界就這麼難嗎？！”

“當然難！”紹雲蘿大聲吼道，“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我現在是什麼樣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是入魔者，我是入魔者！你明白了嗎？！天界沒我的立足之地，這句話你還要我告訴你多少次？！”紹雲蘿嘶吼起來。

與她爭吵的鳳長歌，被她這句話吼下來，聲音一窒，沒再說出任何話來。

紹雲蘿也不再說話，懊惱地將視線看向遠方。

無涯與幽剎在老宅的方向走來。

遠遠就聽到兩人大聲爭執的聲音，等走近，無涯問：“你們二人做什麼？遠遠就聽到你們爭吵。”

紹雲蘿不作聲，俏麗的容顏上寫著滿滿的怒意。

鳳長歌側目，望了她一眼，不由地嘆息了一聲。

紹雲蘿的顧慮並不是不可想象出來，本好好的一個半仙，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