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太過顯露,這裡不比三生門,弟子小輩一堆兒,要是那葉白宣在這裡讓他再出回醜,只怕他當場就得臊得隨了么子去了。於是,只得儘量擺出長者風範,道:“不知兩位前來,所為何事?”
葉白宣見他端著個架子,著實好笑,想都未想,便頂了回去:“你明知我們前來是為何事,又何必多此一問?”
龐嘯虎沒料到葉白宣一開口便如此不給面子,兩眼瞪大,鼻子裡像是要噴出火來。
江籬怕再失了和氣,只得客氣道:“龐掌門,昨日聽得貴派有人慘遭飛凌掌所害,我倆此次前來,只為詢問一下當日所發生之事,以求線索。若能一見那幾具屍首,只怕更好。”
“還有什麼可說的,追查真兇,是你江籬親口答應之事,來問老夫有何用。”龐嘯虎見江籬客氣,便又端起架子,耀武揚威起來。
“不識好歹,你兒子都死了,還不痛痛快快地將當日發生之事說出來,你若不說,我便也不管了,反正,死的是你兒子,與我何干。”葉白宣說完便要走,江籬趕忙上前抓住他。
“慢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龐嘯虎臉色一變,下意識便要站起身來,但因有外人在場,身體雖已挪離座椅半寸,終究還是坐了回去。
從內堂走出來一老婦人,看樣子剛過古稀,頭髮雖已發白,臉上卻極為光滑,見不到一絲皺紋。
江籬與葉白宣心在都在猜測,這婦人與龐嘯虎是何關係。那龐嘯虎看樣子已有八十,雖依然不懂世故,惹怒了葉白宣,但那年紀絕造不了假。這婦人雖已是老者,看上去卻與那龐嘯虎差著二十來歲。
莫非是女兒?或是兒媳?可看她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卻又不像。這天下,或有疼愛女兒而慈愛的父親,但斷無讓女兒爬上自己頭頂撒野的爹。若是兒媳,更是荒唐,葉白宣早從那婦人出聲大喝時,便看出了龐嘯虎臉上的尷尬和猶豫,思來想去,這婦人怕是龐夫人是也。
那婦人腳力穩健,三兩步已走至龐嘯虎面前,既無言語,也無動作,只睜大了雙眼看著他。那龐嘯虎額上已佈滿汗珠,低著頭不敢與其對視,兩人便像是高手過招一般,左右博弈。龐嘯虎氣勢上早已輸了一截,對峙無多時,便敗下陣來,慢慢站起身來,將那婦人扶入座位,輕聲道:“夫人安坐。”
葉白宣幾欲笑出聲來,想不到這龐嘯虎堂堂一派掌門,竟是個如此懼內之人,夫人面前,竟無一席之地可坐。
江籬雖也覺可笑,但這畢竟是他人家務事,不便插手,只得上前一步道:“煩請龐掌門將前日之事告知在下。”
那龐嘯龍望了眼夫人,只見龐夫人輕抬右手,輕描淡寫道:“說吧。”
龐嘯虎這才清了嗓子,開口道:“前日晌午,白虛派闖進一黑衣男子,頭臉盡皆遮住,只留兩眼,空著手便殺了進來。老夫雖聽聞近日三生門弟子到處作惡,卻不料這男子如此膽大,光天化日便敢闖進來大開殺戒。”
“他手上無任何兵器?”江籬問道。
“沒有,赤手空拳,使的便是三生門的飛凌掌。”
葉白宣冷笑道:“赤手空拳,便能在白虛派大殺四方,真不知是那黑衣人功夫太過高明,還是你白虛派弟子太過無用。”
江籬趕忙扯他衣袖,讓他莫要講話太過不留情面,再看那龐嘯虎,像是已被氣得成了習慣,倒也無甚怒氣,便岔開話題道:“不知龐掌門如何得知,那黑衣人所使的功夫,便是我三生門的飛凌掌?”
“二十多年前,你爹為與別人爭你娘,使過這功夫,當時老夫在場,親眼見過此掌法,也知中掌之後,人的身體會有何反應。”龐嘯虎談起二十多年的往事,倒顯得格外精神,正欲滔滔不絕下去,卻被龐夫人一語喝止道:“別人家事,你講這麼多做甚。”龐嘯虎立時住嘴,不敢多言。
江籬聽他談及父母,不禁好奇,但見那龐夫人,似乎不願丈夫多提此事。她一向不願與他人為難,便打消了追問的念頭,又問回前日的情景:“不知前日,龐掌門是否在場?”
“是,老夫當時也在場,親眼見他殺死了白虛門十多名弟子,還有我那可憐的么子。”說到此處,不僅龐嘯虎,便連龐夫人臉上,也露出悲痛的表情。
“你既在場,為何還能保得住性命?那黑衣人居然打不贏你?”葉白宣一向愛將心中所想盡皆說出,也不管龐氏夫婦正沉浸在喪子之痛中。
“他當然也向老夫發難,老夫也與他過了幾招,但覺他招式雖猛,卻不知為何,竟不下殺手,過了十多招後,他突然收手,使了個障眼法兒,逃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