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冷眼看著他,好像並不理會他這番好意。“仲父年老體衰,應該在家頤養天年才是,寡人的生活就不必仲父費心了。”
“那大王最近的舉止,讓老臣如何能安心在家頤養天年?”呂不韋焦慮的表情又繼續說道:“身為一個秦國的大王,怎能在宮外做那些荒唐之舉!”
沒想到這個廢除丞相之位的呂不韋還在處處監視著自己,他的眼線還真是遍佈之廣啊!嬴政憤怒的回道:“寡人出宮體察民風名俗,有何不可?”
呂不韋眉頭緊鎖,目光深切的看著嬴政,於是直入今天的主題說道:“大王,君主之位註定孤獨,你的後宮可以擁有很多女人,但你絕不能對她們用情,一旦用情這女人就猶如紅顏禍水,殃及王位啊!只希望大王以秦國的江山社稷為先,以先王遺願為重,匡扶大秦,一統中原啊!”
“夠了!寡人不想再聽你這些大論!”嬴政一看到他那嚴父似的表情和那極有深度的眼神,讓自己的內心就覺得壓抑無比,這個以父親自居的人,這些年來時時鞭策著自己,讓每一步都走的不像自己……
可呂不韋此來的目的,不把話與嬴政說清說透他是不會走的。
“大王!忠言逆耳啊!孰不知妲己,褒姒滅國之患的前車之鑑嗎?溫柔鄉最終只會成為英雄的墳墓。萬千寵愛集於一身,這種喜好也將成為別人攻擊你的弱點……影響我大秦的朝局啊!大王身負世代秦王的重任,當今時局正是攻破六國的絕佳機遇,不能辜負了那些已逝的先王打下的基業……還有……還有老臣的一片苦心啊……” 呂不韋語重心長的說著。
許久後,呂不韋的話讓嬴政內心有些震撼,雖然他們外表不和,但仲父多年來的言傳身教在他心中也早已根深蒂固。
看著嬴政那沉思的表情,呂不韋的內心舒緩開來,他太瞭解嬴政了,一點即通……他深信這個兒子會做出讓他滿意的結局。於是他收起那滿意的笑容,招呼也沒打的就走出了殿外。
獨坐在大殿內的嬴政,有些落寞。他一直都沒有意識到是在專寵徐姚,但現在細細想來,這些時日與她天天在一起如膠似漆,都未曾邁進過那三宮六院一步,萬千寵愛於一身嗎?嬴政搖了搖頭,應該還不至於吧!可能是自己太大意疏忽了,也許真如仲父所說,要平衡一下這種狀態……
祈年宮內的徐姚拿著手中的書卷,看的有些打盹……深夜嬴政都未回到祈年宮中。等著嬴政的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一覺醒來才發現昨夜嬴政並未回來。
次日下午,徐姚端著一壺沏好的熱茶來到御書房內。笑容可掬的對嬴政說道:“這兩天國事很繁忙嗎?”
此刻嬴政的內心還是被徐姚這樣的溫存震撼了一下,但轉際之間,口吻就變得極為平淡的回道:“最近政務較多。”
“嬴政,就是政務再繁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徐姚微笑著對他說道。
嬴政複雜的眼神看著徐姚,沒在說話。
看著嬴政的目光中好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讓徐姚內心微微一怔。她覺得不對勁,但又感覺不到是哪裡出了問題。
“姚兒,你先回吧,等下大臣們要過來了!”嬴政回到位上繼續看著他的公文。
徐姚回到祈年宮也沒多想,畢竟嬴政是一國之君,他忙的時候她也見過。深夜十分,她獨自一人安心的睡去了……
可是週而復始,一連數日嬴政也未曾回到過祈年宮中,這讓她有些坐立不安了。以前嬴政再忙也會主動找找自己,但現在的他就像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這樣的夜真的很漫長……
突見窗外雷雨交加,徐姚拿著傘具出了祈年宮,懷著那顆不安的心向御書房走著。來到御書房大殿門前,突然有兩個侍衛攔著不讓她進去。
“我也不能進嗎?”徐姚有些詫異,以前她是有這個特權的。
“大王有令,就是姚兒姑娘也不讓進入!”侍衛清晰的回道。
她的心突然一步一步的往下沉,真的好沉重,覺得有些負荷不了。回宮的途中,大雨瘋狂般的下著,它們鞭撻著,迸射著,淹沒著一切,整個世界只聽見嘩嘩的雨聲,她的面部早已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淚水。怎麼嬴政的態度就像這天一樣,說變就變毫無徵兆。
被這大雨淋後,幾天都是臥床不起。也許是心情所致,這一病好幾天都沒痊癒,多虧宮女娥姐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
“娥姐,這是什麼聲音。”她聽見好像有很喜慶的音樂從宮中遠處傳來。
看著徐姚現在的狀態,娥姐吱吱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