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昨晚看到的流星,如此燦爛去短暫地飛逝而過,難道那一顆就是高思國?
秋風秋雨愁煞人。
三天.
高思國突然離開人間以後,我連續三天沒有見到莫妮卡,打她手機要麼忙音要麼關機,給她的秘書打電話也沒回音,只收到過一條長長的簡訊——
“親愛的,我已經兩晚沒有睡覺,通宵達旦處理父親的後事。還有大量的法律事務,關於父親的遺產繼承,公司的股權交接。財務總件給我全部帳目,必然儘快處理幾千億美元的債務,每天簽署幾百份檔案,會見全球各分公司的老大……千斤擔壓在肩頭,我的精神快要崩潰了。神啊,救救我吧!處理完這些就來見你,吻你!”
莫妮卡現在的境遇,我可以充分理解,所以也儘量不去打擾。她非但不因悲痛而沉淪,反而勇敢承擔起巨大壓力。
三天三夜,我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不是莫妮卡的宮殿,而是五十米外另一棟豪宅。每天上午有用人來打掃,有廚師來為我做正宗的中餐,需要什麼都有人送到——簡直是寄生蟲的生活!曾經如此羨慕那些有錢人,嚮往躺在豪宅的水床上,吩咐手下用人做這做那,但真的嚐到這種滋味,卻絲毫感受不到快樂,甚至越發厭惡自己。
也許,我天生就適合過窮光蛋的日子?
也許,無論多麼奢侈愜意的生活,都比不上孤獨對心靈的煎熬。莫妮卡不在的幾天裡,我的腦中反覆播放那首歌——《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三天後,高思國在紐約長島下葬。
天空集團派了專車來接我,我將以高思國家屬的身份參加葬禮,特地請人定做一套黑色西裝。
墓地坐落在大西洋海濱,周圍種植著大片松樹林,陰冷的風帶著鹹味,從東方狂暴地吹來,墓園門口停了幾十輛車,許多媒體扛著攝象機,被大群保鏢阻攔在外面。但記者們不放過每個參加葬禮的人——據說許多大人物都來了,包括那位以風流聞名的前總統,並攜其如今身居高位的夫人。
外面的喧器撲壞了此地的幽靜,隨著大家走到墓地最深處,數十米下就是波濤洶湧的大西洋。大海的顏色與所有人的衣服相同,灰暗的浪打出白色泡沫,消逝在崎嶇的的亂石之上。有人面色凝重步履艱難,有人走著走著老淚縱橫,有人卻竊竊私語談笑風生,而我——想起了法國詩人保爾。瓦雷裡的《海濱墓園》。
終於來到葬禮之地,四周是成百上千座墓碑,唯獨這裡被隔成一個獨立空間,大約有半個籃球場大小。旁邊有鋼筋混凝土的暗牆,確保墓地不受海風侵蝕。
我看到一座白色大理石雕像,粗看竟想中國古代的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