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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進天她顯得特別漂亮,雖然看不見衣服的顏色,但僅憑雙手就能挑出最合適的,她聳了聳眉毛似乎有什麼要說,卻汗在嘴裡沒說出來,我直截了當地問:“發生什麼了?”

“上午,我見到了爺爺。”

“什麼。”

端木秋波的爺爺,也是端木良的爺爺,我想象中的端木老爺子,果然還在這個人間?

其實,中午我就得到報告,暗中保護秋波的保鏢說——有個老人敲了秋波的房門,但佈道一分鐘就走了。

“我猜她是爺爺,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就算看到也認不出,但我有種感覺,他就是我的爺爺!”

秋波差點要把眼睛睜開了,彷彿爺爺就坐在我的車裡。

“他沒有說話嗎?”

“大約十點,有人敲我的門。我已養成了警惕的習慣,躲在門後問來人是誰,對方是個老爺爺的聲音,說是來找秋波的。於是,我牽著導盲犬貝貝開啟房門,我問他是誰,他也不回答,只是說:‘秋波,你長大了,長得真漂亮!’”

“啊。”

“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的聲音,話語還有些激動。我是盲人所以聲音很敏感。”她仰起頭靠在車窗上,“他沒有進門,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匆匆離去。90%的可能是爺爺,除了他沒有其他人會這樣對我說話。”

不知該怎麼安慰她,至少對我來說是尖好事——端木老爺子終於出現,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想必是因為監視秋波的暗哨已被拔除,否則會引來南弓的跟蹤,甚至更可怕的事。

老爺子一定還會出現的。

車字在夜色飛馳酗酒,秋波的面色微微有變,果然是敏感的女人,疑惑的問:“怎麼開了那麼久還沒到家?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只能向她坦白:“對不起,事先沒有告訴你,我想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秋波恐懼地向後縮去,雙手下意識護在胸前,像夜路里遇到流氓:“你……你……想要幹什麼?”

“帶你去聽海。”

“聽海?”

“去聽還哭的聲音。”

(請允許我直接引用《聽海》的歌詞。)

“海邊?我這輩子還沒去過海邊呢!“

是的,正因為上週她說了這句話,才使我決心要帶她去聽海。

車隊在通往的大海的路上,一個多小時後才抵達盡頭,機場附近一片荒涼海灘。灘塗廣大漫無邊際,白天從來沒有遊人,晚上卻能欣賞機場浩瀚的燈光,聽到緩緩起落的潮聲。

沒有月亮。

車子停在黑暗的大堤上,我已提前吩咐保鏢們分散,不要靠近我超過一百米。我扶著秋波走下堤壩,舉起手電走下平坦的灘塗,除了遠處機場的燈光,眼前什麼都看不到。耳朵充滿了海的聲音,從遙遠的太平洋洶湧而來,穿越第一島連結近長江口,與渾濁的江水融為一體,卻逐年被人類擊敗向後退去,只剩下海天一色的荒涼景象,不知何年何月會一鼓作氣報復人類?

我和秋波閉上眼睛,在這裡雙目已是擺設,唯有耳朵與鼻子游泳,她比我更加靈敏,能清楚分辨海的氣味。還有遠方還浪發出的完整音階,甚至腳下小螃蟹吐泡泡的聲音。凌晨鹹鹹的海風,就像傷心時的眼淚,撫摸臉上每寸面板,滲入張開的毛細血管。我擔心她穿著裙子會著涼,就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卻不敢伸手攬她入懷。

“如果你想哭,就對著大海哭出來吧。”

其實,我已搶先流下了眼淚。

她終於被深深感動,發出電臺裡才有的磁性嗓音,似乎來自高空電波的個歌聲:“聽,海哭的聲音,嘆息著誰又被傷了心,卻還不清醒。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靜,可是淚水,就連淚水,也都不相信。聽,海哭的聲音。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寫封信給我,就當最後約定,說你在離開我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終於,情不自禁地抓起她的手,她在最初的劇烈反抗之後,卻溫順地撫摸我的臉。

冰涼的手指,帶著海風鹹味,劃過我的額頭和鼻樑,穿越臉頰和下巴,電流從四面八方襲來,刺激孤獨的心臟。

“讓我猜猜你長什麼樣!”她微笑著靠在我耳邊,“恩,你的鼻子很正氣,眼睛不大也不小,嘴唇長得也不錯,應該長得很好看吧。”

這樣的答案真讓我尷尬,我可從來不覺得自己好看。她大概是今晚對我很有好感,所以給自己的心理暗示吧?

我心慌的回答:“不,我可是個醜